“现如今小的为陛下开了方子,陛下已经服了药躺下了,四殿下若无要事还是不便打扰的好。”
见傅叡炀依旧眉头紧皱,周娴捏了捏他的手,侧身在他耳旁轻语:“既然御医都这么说了,今儿不如让父皇先好好歇息,明日我们再来看看?”
傅叡炀没有多言,沉思了片刻,对着德总管和御医道:“还请两位多多细心照顾父皇,我明日再来。”
德总管和御医忙不迭地回道:“殿下严重了,这都是分内之事。”
话音刚落,傅叡炀就带着周娴离了养心殿。
经次一遭后,二人也没了再回席上的心思。
直到回了四皇子府,周娴见他还是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有些不解:“御医不是已经说了不过是风寒吗?为何我瞧你却是忧心忡忡。”
傅叡炀像往常一般,靠在了周娴的肩头,嗅着周娴身上传来的气息,这才让他觉得安了心。
“前儿父皇的身子也抱了恙,这般三番五次的不适,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担心。”
周娴轻抚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一般,想要借由这样的动作,让傅叡炀的心绪不再那么郁结。
“许是之前的病情还未好透,我看今日父皇除了有些许疲倦,并未有异常。况且若是父皇的身子有什么棘手的问题,那御医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胡说。”
傅叡炀抬头,照例揉了揉她额间的发,道:“嗯,许是我想多了吧。”
周娴凑到他面前,像是与自家养的宠物亲近一般,用额头在他额间轻轻蹭了蹭。
没有言语,但傅叡炀知道,这是在安慰他,是周娴那拙劣却有效的安慰。
傅叡炀的担忧,最终是在第二日面圣时那强有力的斥责声说消弭了。
“前几日你母后同朕说,你收了顽劣的心思。朕还道你是长大了,懂事了,知晓为朕分忧、为百姓谋福了,谁知你还是如此这般。”
“今儿个你不是应当去户部报道吗?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大摇大摆在宫中晃悠,当真是不知轻重。”
周娴略感不忿,昨儿个枕边人的忧思她可是都真真切切地看在眼上。
当值第一日未去户部报道确实是傅叡炀的不对,但皇上连他入宫的原因都不曾问一句就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
近日来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护短的周娴忍不住直了身子,想要替傅叡炀辩驳几句,却被身旁的人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