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每天御马监馨芳殿来回跑累不累, 干脆向掌印求个情, 别回馨芳殿了。”
同行的内监忍不住替他打算, 毕竟现在掌印器重宋宜之,在他看来,这人完全没必要再回馨芳殿做个内侍了。
只是继续留他在馨芳殿是皇帝的意思,而宋宜之自己也还不想离开。每日看着繁忙,回馨芳殿陪着陈锦墨下棋却是难得的轻松。
二人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刚要走,迎面一支羽箭飞来,宋宜之眼尖地拉住那人。箭便顺着他们耳侧飞过,没入身后树干中。
本就惊险,内监回头看时,更是吓得腿软。只因他们身后正有一条吐着信子的蛇,被箭钉在树干上挣扎扭动,却还是昂着脑袋要来咬他。
从蛇头的形状以及纹路来看,这蛇八成有毒,如此内监更是吓得瘫倒在地挣扎着往后爬,拼命与蛇拉开距离。
接着又是一箭从他头顶飞过,直冲毒蛇七寸,这下蛇彻底不动弹了。内监站不起来,只能哆嗦着转身看向走来的陈锦墨,马屁也拍不出来了,只知道磕头。
“多谢二公主救小的一命。”
陈锦墨最受不了这个,拉也不是躲也不是,有人上来将他扶下去后,才敢靠近咽气的蛇。
有家乡蛇多的人看过后确定这是毒蛇,闻言陈锦墨自己都怕起来:“这蛇为何会在宫中出现?”
虽同样离毒蛇很近,宋宜之比起那人却镇静不少,还有心思跟她解释:“南方接连地震,许是那里的蛇四处迁徙。近日京中也多了许多蛇鼠,宫中怕是也混了不少。各处已经在设法消除了。”
她关心的不是这个,看着四下并无他人,陈锦墨压低嗓音道:“以后当心些,你刚刚差点就被咬了。”
宋宜之笑了,轻声道:“多谢公主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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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王战死,京中禁了一切娱乐活动,可胡国大胜,还杀了羌国皇子,气焰越发嚣张。边境百姓不堪其扰,前线急需新的统帅。在如此境地,育王的丧事还是不能办的多隆重。
而对于瘟疫,流民四处流窜百姓恐慌,根本不利于疫病的防控。如此疫病传播之势,俨然就要蔓延到京城。
形势所逼,陈泰登基以来,朝政议事从没这么勤奋过。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太子请旨出征。被回绝后,更是跪在乾坤殿外面。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陈锦墨没有劝住太子。
晚间宋宜之回来时,陈锦墨什么下棋看兵书的心情都没有,只是在屋子里来回转。见他来,忙拉着他问:
“太子不宜领兵出征,父亲不会答应对不对?”
见陈锦墨担心的样子,宋宜之想安慰,却不知从何开口。最后只能捡好的说:“陛下另点了几位官员出征,前线也有骁勇善战的士兵被提拔,而入秋后便会开设武举……”
陈锦墨打断他:“还是会的?”
宋宜之的沉默便是答案,羌国缺武将,而放眼朝堂,唯一尚算出彩的便是贺思昂。这时候陈泰不敢再给贺家兵权,而连带着三皇子陈泰都没考虑。
前线战事吃紧,陈泰畩澕獨傢本来打算赶在入春时将武举会试办了,奈何遇上了地震和瘟疫。
如今皇子中只有太子成年善武,也最得皇帝信任。似乎除了让他去,并没别的能让陈泰放心的人选。
或许还有,陈锦墨下意识开口:“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