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桌上,两人各占一角,私心之下陈锦墨又往他那挪了几分,想靠的近些。
这三年中,陈锦墨的靠近,宋宜之已经很少会躲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好感度就是卡在八十死活上不去。
不过八十就八十,离一百没差多少,至少在宋宜之那,她肯定是与众不同的了。
两人在一处,陈锦墨是没什么心思专心抄药方了,总借着烛光,偷偷抬眼打量一旁的宋宜之。
毕竟男女有别,两人独处时门是开着的。怕被别人瞧见,陈锦墨偷看人还要装出认真抄录的样子,眼珠子歪着都有些发酸了。
不过,不得不说,宋宜之是真好看,人好看,字也好看。
时至戌时,因陈锦墨不提倡加班,众人都停笔休息。只有她屋里,还亮着盏灯,宋宜之还在抄着,她却早趴在桌上与周公私会去了。
宋宜之是能沉下心做事的性子,专注写字便是写字,直到陈锦墨的毛笔滚到他这一边,他才疑惑抬头。
陈锦墨睡得正香,本不忍心叫醒她,却见到她侧脸上一道墨迹。有些无奈。
“公主。”
这一声轻唤,只是让陈锦墨哼哼着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晚间沉寂无声,很多人已经睡下,无人看着这一处,宋宜之便将人扶起,半抱着放到了床上。
接着取了沾湿的巾帕,弯腰半蹲在床前,动作轻柔地给她将脸上的墨渍擦拭干净。
烛火幽暗处,两人靠的有些近了。
脸上的墨渍也早就擦干净,只是握着巾帕的手,却留恋着不愿离开。
两处心猿意马……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宋宜之终究起身离开。临走前,将掉在地上的花枝捡起,放在鼻尖轻嗅,而后带着它熄灯退了出去。
关门声响起的一瞬,陈锦墨才睁开眼,捂着发烫的脸颊,长长呼出一口热气。
方才真是太熬人了,她就是极力装睡,想看宋宜之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然而并不能如愿,这倒罢了,什么都没做就擦个脸,她脸红个什么劲……
幸好灯光昏暗,没被看见。
蒙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几圈,陈锦墨终是心痒难耐,起身偷偷藏了一张宋宜之誊录的药方,留着以后临摹。偷笑着睡去。
第二日,陈锦墨找到了宋宜之所说的人,这人大约是司礼监秉笔的职位,答允的很爽快,立时便向外面传话。没过几日,陈泰的旨意便下来了。自然是同意她的调拨,还夸了她一通。又重列了安济坊数目,让她差人一起抄完,而这回的范围……是全国。
没有更狠,只有最狠,皇命难违,众人只能重新拿笔抄录。
这一番忙碌,威望又涨了十点。
可喜可贺,又连着晚间与宋宜之独处了几日,如此陈泰点的分量,终于都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