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西西刚吐过,嗓子还有点哑,嘴唇乌青的还不忘打招呼:“嫂子,江哥。”
一声“嫂子”莫名让安星有了教育安执的勇气:“真是的,不知道不会提前问吗?不能先给西西吃颗晕船药吗?”
叉着小腰盛气凌人,一时分不清谁是哥谁是弟。
安执被吵得脑壳疼:“别说话了,去倒杯水过来。”
冯西西被安置在沙发上,喝了杯水缓了一会儿,脸色好看很多。
“吃饭了没有?”江寒尘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叫人给你热热?”
安星听到“吃”条件反射就想跑,被江寒尘拽着手腕摁到腿上,屁股挨了两巴掌才老实。
冯西西长这么大头一回见这么刺激的场面,当事人还是他顶头上司和事业偶像,吓都吓饱了。
安执端着管家准备的点心过来,顺着目光看到了大庭广众伤风败俗的已婚男男,又转头看了眼面露羡慕与羞涩的冯西西,放下托盘坐到他身边,若有所思。
片刻后安执下了决心,掐着腰把冯西西抱到了腿上。
这小屁孩也太轻了,安执力道没控制好,冯西西吃痛,没忍住“嘶”了一声。
“嘶”完发现比疼更可怕的是现在的姿势,又“啊”的一声挣了下去,缩到了角落里。
安执迷茫了:“......怎么了?”
冯西西手还在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你你......”
安执觉得自己很无辜:“不是你看星星被抱,自己也想吗?”
冯西西窒息了,是什么眼神才能把满脸的震惊看成羡慕?!
安星津津有味地旁观,小声地跟江寒尘咬耳朵:“心疼那些跟我哥做生意的人,亏本的悲伤估计都能被我哥想象成签约的快乐。”
江寒尘咬着他的耳垂不轻不重地碾磨:“宝宝,你还是心疼心疼我吧。”
酥麻席卷全身,安星缩了缩脖子:“心疼哥哥......什么啊?”
“亏本入赘,还要吃素。”
安星也窒息了,秒懂使人快乐又悲伤。
该怎么自然地说晚安然后回房间呢?
安执自己吃了瘪看他们更不顺眼:“你们怎么还不睡觉?爸妈呢?”
安星坐起来:“爸妈早睡了,西西,我全权代表他们欢迎你!”
冯西西从一个惊吓跳到另一个惊吓,还没缓过来,声音都是虚的:“谢谢叔叔阿姨......”
安星摆摆手:“客气,吃点东西吧?”
“不了......”冯西西毫无胃口,“我想先休息。”
安执总算能搭腔:“我带你去房间。”
安顿好冯西西,安执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转身撞见了一前一后进入同一间卧室的安星和江寒尘。
身为兄长,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揪小辫子的机会:“还不睡?黏黏糊糊的干嘛呢?”
“这就睡了哈!”安星乖巧地关门,还乖巧地挥挥手,“晚安哈我的哥!”
“哈什么哈,”安执眉头一皱,伸手抵住了门,“是别墅房间不够多吗?为什么要挤一间?”
“哥你别找茬哈,我们是合法的。”
安执上手就想把这家伙拎出来,安星扒着门框誓死不屈:“哥!你别自己形单影只,眼红我们比翼双飞!”
“你还想双飞?!”安执气得上头,“你给我出来,你们还没办婚礼呢,不许住一起!”
江寒尘把小脸憋得通红的安星从安执手里解救出来,护在了身后,面不改色地看着安执:“我的房间给西西住了。”
“什么你就给西......”安执瞬间哑火,人是他拐来的,没有立场就是低人一等,安执深吸一口气,“早点休息。”
江寒尘扶着门,赶客之意显而易见:“晚安。”
仗势欺人的安星又恢复了本性,探头探脑地出来惹人嫌:“海岛的水哥的泪,擦干还是自己睡,好梦哈哥。”
安执咬牙切齿,人家老公在这,揍也揍不得,骂也骂不过。
只能甩下一句“隔音不好,别太过分”,留给他们一个单身贵族的孤傲背影。
门一关,原本正经的睡眠场所就成了暧昧的私密空间。
微妙的情绪和不自觉涌出的气息在这一方之地躁动不安地撞来撞去。
安星僵硬地放开还拽着江寒尘衣摆的手:“那个……我先去洗澡哈。”
没走几步,就被拦腰抱了起来,紧随而来的是江寒尘不容质疑的决定:“爸爸帮你洗。”
浴室的窗留着一条缝隙,晚风扩散开,吸引了嗅着奶香而来的小野猫,跳上窗台喵喵叫。
猫猫傲娇地踱了好几圈,没有投食,也没有爱抚,窗里的叫声细细小小的像是同类,明白已经被捷足先登的小野猫潇洒地隐没在夜色里。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