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过去了良久,南屏被齐誉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了,这才收敛了心神,方觉得自己嗓子发干,忙寻了个别的话题道:“殿下。”
“怎么了?”
“我有点渴……”
齐誉轻轻放下她的手腕,转而取过了一碗清水,扶着南屏就着碗喝了起来。南屏正是渴得口干舌燥,此时忙猛灌了几口。
“慢点儿喝。”
齐誉将碗放回原处,伸出拇指轻轻揩去南屏嘴角的水珠。
南屏的心猛地跳着,下意识地看向齐誉,他的脸上却是一贯的波澜不惊,只是扶着她慢慢躺下,沉默地将被子拉了过来轻轻盖住了南屏。
“这里怎么了?”齐誉的动作忽然顿住,目光停留在她的肩头——那里明显有干涸的血污。
南屏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头:“这里,这里没事的。”
话音未落,齐誉已经伸手轻轻掀开了她的衣领。
想是受伤的时间太长,干涸的血已经将衣服和血肉连了起来。
南屏的脸色疼得皱了起来,身上微微发抖,额头已经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怎么有伤也不吭声?”齐誉的语气有些急躁,手上的力道却极轻,一点一点地撕开了那衣物,将伤口露了出来。
阳光投射在少女的肩头,将那肌肤映照得几乎透明了,上面却赫然有一道极长的伤口已经发黑,甚是触目惊心。
所幸她当时应该是及时避开了,所以刀伤不算太深,所以才没有酿成大祸。
齐誉的眸色转深,却见南屏别过了头,身子微微颤抖着,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痕,眼中蓄着的泪水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一声未吭。
她好像是极少哭的。齐誉不知为何想起了这点,不由得回想起她在洞穴中的模样。
南屏见齐誉以手抚药,凑近了自己的肩头,小心处理着那肩头的伤口,心中不禁感到一股异样的情绪来,与肩头被缓解的疼痛夹杂在一起,让她几乎难以支持。
齐誉仔细注视着她肩头的伤,轻轻吹了吹那抹好的膏药。
“还疼吗?”他放低了声音,听起来竟显得如此温润。
南屏心中一跳,只觉得脸上如火烧了一般,那药膏果真十分神奇,涂上去之后清凉无比,原本刺心的疼痛竟被大大缓和。
南屏止住了眼泪,匆忙道:“好像不怎么疼了。”
齐誉的薄唇抿了抿,将她的衣领整理好,又伸手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南屏感受着今日特别不一样的齐誉,心中那种异样的情绪又翻涌了上来,她吸了吸鼻子,忽然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