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席玉眉梢稍压,提醒道:“圣旨下后,便不能……”
“……那还得加紧置办些东西了,你来看看,这些行不?”
陆莞禾没有听清谢席玉说的话,只拉过谢席玉的手,打算带他去看看她准备的东西。
刚一触及,陆莞禾便发现他的手心冷得可怕,忽而想起本该给他的大氅还在自己怀中。
她抓起狐裘大氅,踮起脚尖,把它一股脑披在谢席玉身上,轻轻蹙眉道:“手都这么冰了,这么晚了还站在外面干吹冷风,快进来。”
也不知谢席玉是突然傻了还是如何,竟怔在原地未动。
陆莞禾奇怪地睨了他一眼,半推半送地把他带入屋中,才将自己整理的东西一并拿给他看。
宣纸上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皆是陆莞禾让人记下要置办的东西。
“你看这个需要不?还有这个。”
陆莞禾指着上头的几个东西,问来问去。
都是些小事,可她不放心,还是再找谢席玉核对一遍。
“这个不用……这一个可以让程时去办。”
出乎意料的,谢席玉竟极为有耐心,一个个回答着。
两人在烛灯下对着账目,宛若一对成亲已久的夫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谢席玉放下手中的账本,侧目看去,她已是打起了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就差一个枕木,便能当场睡去。
……
程时正想去提醒两人夜深了,却看到主子眼底划过几丝无奈,身子朝陆姑娘的方向微倾,而陆姑娘的脸蛋恰好贴在他的掌心上。
夜也深,二人的身影在烛光下交缠,温暖柔和。程时识趣地重新掩上门,转过身正要回去休息。
突然,屋檐处传来一丝细响。
他顿时警觉地抬起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有些疑惑地挠挠头,喃喃自语道:“许是哪里的猫吧。”
他盯了一会,却没再有动静,而后转身回到屋中。
在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一道黑影从屋檐上飞快地掠过。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