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终于准备转过身走向陆莞禾。
“阿玉,我、我的手被缠住了。”
低软的一声忽然从身边响起。
谢席玉垂眸。
结着金丝的红绳条条绕绕缠在女子的腕上,玉白的指尖上也零星缠着一些,像是命定的红线早已缠绕上去。
窗外仍还用米糊粘着新婚的喜字,喜庆吉祥,而她却像是猎物自投罗网一般,主动束着手腕朝他走来。
她浓密的眼睫微颤。
抬眸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可蒙着水雾的眼中满是信赖。
声音有些无助,像极了昨夜环着他的腰时的模样。
某一瞬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有些……不想放手了。
……
陆莞禾要被自己蠢哭了。
方才心思杂乱,纠结不已,手指也是随意地缠着红绳玩。
等回过神来,手指和手腕都被紧紧缠住,解也解不开。
原本只是小事,可她总不能就这样走出屋外吧,只得向谢席玉求助。
谢席玉逆着光缓步走来,他的手指轻轻覆于腕上的红绳,慢慢的,低垂的眸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烛光渐渐燃逝。
微凉的指尖却迟迟没有解开她手腕上的红绳。
正当陆莞禾以为谢席玉不欲为她解开时,他的手指忽然动了,一圈一圈红线被解了下来。
随着一圈一圈的红绳解下,谢席玉的脚步也在一点一点逼近,她也在不自觉地往后退……直至脚后跟触到了床榻边,再无路可退,坐到了床沿边。
不过幸好就剩下最后一圈了。
陆莞禾忍着羞意,紧盯着谢席玉的手指,等着他解下最后一圈。
谁想,他的指尖一绕,在她的腕间打了个活结。
本来应该在继续解绳结的手也转而落到了她的腰间。
陆莞禾有些后知后觉地仰起头,才发现,谢席玉不知何时已离她极近,他微微俯身,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边,似是惩罚一般轻咬了咬她圆润的耳垂。
微凉又软的触感在敏感的耳垂散开,她像是过了电一般激灵了一下,耳边一点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