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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莞,勿念,勿责。”

勿念,是勿思念。

勿责,是勿自责。

仅仅六个字,却看得陆莞禾眼睛微微酸胀。

“阿莞”是她的闺名,方亲近之人才能唤之。

谢席玉却是轻柔地抚过她的眼尾,道:“若是当时没能活着回来,或是阿莞已觅得良人,我只希望这方巾绢的小字,永远不现。”

这样也无人知道,一个少年最按耐,也最炙热的心动。

但时至今时,他将此重现,只是愿自己心爱的姑娘不再被当初的自责所扰。

这方迟了许多年,又极近隐晦的告白才露了出来。

陆莞禾揪着这巾绢,红着鼻尖,埋在谢席玉怀里,怕他看到自己哭得狼狈的模样。

谢席玉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不再克制,轻轻吻向她,淹没低低的哭声。

“阿莞,这次战事九险一生,我所倚靠的绝不会是皇上的禁卫军,我也不屑以他的手去澄清一切。”

“禁卫军不过是障眼法,实则来的是骠骑大将军的兵马。”

谢席玉声音温和,细细道来这些日子探听来的情报,再无隐瞒,悉数告之,陆莞禾才方知为何谢席玉这一回并没有十足把握,才起了送她出城的想法。

四皇子江承背后是皇上,混于平南将军的军中,随时可能反叛,而谢席玉手中握着的兵力一半都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禁卫军。

他之前就探查到了这些,予信给骠骑将军,希望能派兵而来。幸好骠骑将军信得过谢席玉的为人,方派长子带三千精兵前去。

只是中间的路程实在遥远,稍有天气耽搁,恐怕就不能按时到达。

这也是在赌,赌三皇子何时破城而入,也在赌天道如何。

不过在此之前,京城百姓众多,谢席玉并不想累及众人,他想以伤亡最小的方式解决这场祸事。

……

京城内反常地几日都没有动静。

平南将军生得魁梧,浓眉紧锁,看着隐隐露晴的天气,出声道:“他缩在里头不动,皇上也无甚反应,已是默认当初就是谢席玉之母害了我阿姐,为何如今不主动出兵?”

三皇子江霄淡淡蹙眉,京城内的反应实在是奇怪,他一直等着谢席玉先动手,但他倒是沉得住气。

江承在一旁小心看二位脸色,方道:“定是谢席玉见平南将军和皇兄的泱泱兵马,生了畏惧之心,方才缩于城中不敢出来。”

他是最盼着两边打起来的人。

平南将军心思简单,被江承一引,也以为然,鼻尖哼出气,道:“那是,他自如瓮中之鳖,本将军再等上一天,若再无动静,便一举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