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着手，指了指自己：“是……”

她怔了几秒，接着说：“是在海城认识的，是一起给你过生日，是一起爬山，是一起在海边拍照，是一起海边参加篝火晚会的女生吗？”

沈诀看着她，欲言又止。

苏眠意盯着他的双眼，莫名有些鼻酸，她接着说：“是你给她抓了很多娃娃，是她送给你专辑，是你和她交换了水晶球的女生吗？”

沈诀有些鼻酸，他微微低着眼看她，很轻地点了点头，说：“是。”

“可是你为什么不回来看看她呢？”苏眠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在灯光下十分明显，他犹豫着伸出手为她擦了擦泪。

沈诀很多次都回来看过，他每个暑假都会回到海城，可是他从来没再海城见过苏眠意了，他只有第一个暑假时，见到了苏眠意的外婆，却在那个瞬间，拦下了苏外婆拨打电话的动作。

等他再次看到她时，便是在荧幕上，在人群之上，在灯火之中。

他为她感到开心，她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而他竟想着将自己所作的词曲投稿出去，就好像自己和她一起在那个圈子里一样，甚至有机会让她能唱到这些歌。

苏眠意自己也擦了擦泪，她不能哭，她看着沈诀，也听到了他很小声的一句对不起，她拍了拍沈诀的肩膀，说：“没关系。”

苏眠意伸手摸了一把他的头发，说道：“但你要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沈诀看着她的双眼，想起十七岁时她的眼睛也是这样的亮，像是从未变过。

他想起那个夜晚里，夏天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她抬着一双闪亮的眼眸，畅说着梦想。

想起第一次遇见时，那样热烈的她飞奔过来，和他分享着自己刚买的糖果，笑着和他说谢谢，想起儿时的她会将被说成怪小孩的他护在身后。

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他不记得了，他只知道她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是必不可少的那一部分，是永远无法与他剥离的那一部分。

“很久之前。”沈诀想了很久，才说。

苏眠意听到他的答案，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看向沈诀，最终说：“那你今晚的话，是想要……”

她还没说完话，便被他截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沈诀很郑重地看着她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苏眠意的泪意早已收尽，她看着沈诀，没说什么，只是一直在笑。

时间一分一秒，沈诀反而越发紧张了，他也静静地等着苏眠意的答案，但他的紧张苏眠意不难看得出来。

良久，苏眠意弯起眼睛笑起来，她脸颊的酒窝很是可爱：“好啊。”

“真的？”沈诀不敢置信地看她。

苏眠意反而笑着说：“怎么？我现在可以反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