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方写称谓:向衍。

另起一行空两格:“旭诚要破产了,你这个落泊公子配不上我,就此分手吧!”

下一行空两格:“别来找我,咱们各奔前程!”

右下方落款:苏识巧。

之后长长的半年,两人没有任何联系。

她先是在g美附近的宾馆住了一个多月,完成论文、作品、答辩。毫无意外的,她的作品被g美留校收藏。

拿到毕业证后,她就去了学长孙锦言的装饰公司。

虽然学的国画,但是她选修过室内装修的课程,出于好玩,大三的时候,她给孙锦言做过设计助理,一边理论一边实践,能力提升很快。

这次过来,是因为她想自食其力。为了上班方便,她在附近的浅水湾小区租了这个小套间蜗居。

消失是全方位的,不仅是向衍,她还不愿意见家人。

偶尔通一个电话,不管是谁,她的理由都是忙,忙得昏天黑地,就算在家门口也没时间进去。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在父亲的示意下,家里人都选择了沉默。作为过来人,他们世故地觉得,时间会愈合一切伤口,耐心等待便可。

……

那半年,对于苏识巧来讲是刻骨铭心。

刚开始的三天,她足不出户,身体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静悄悄地哭。

后面渐渐好起来,但是胸口始终像是堵了棉花,憋闷得难受。

后来,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诸于学习和工作。

她原本就天资过人,加上勤奋刻苦,工作效率惊人。公司两个没人愿意做的装修案,全被她接了去,细致沟通与打磨之后,出来的设计图称得上惊艳。

当然实用性还是她的硬伤,孙锦言爱才惜才,亲自教导她。

工作慢慢上了轨道。

失眠的夜晚,她安慰自己,上帝关上门,必然会打开窗。在她这儿,就是中国人说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

只是再多的宽慰也没办法止住情伤。

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脸颊上有一丢丢可爱的婴儿肥,仅仅两个月就消失殆尽了。

她没有刻意去看旭诚的新闻。

但是旭诚在全国的楼盘清仓活动,反响实在太大,总是有零碎的消息传到苏识巧的耳朵里。

比如业主抗议,打砸售楼处,银行调低旭诚的信用级别等等。

她止不住的慌张,害怕看到向衍结婚的消息。因此还自闭过两天,最后她用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的老话,说服了自己。

……

叶黄飘落的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