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花茎,垂首吹开花瓣,尝到了美人蕉晶莹剔透的清露。
不够,太少了。
贪婪的人不顾河堤泥泞,义无反顾探首去衔美人蕉的花蕊。
鹿霜撑不住山谷间的暗流涌动,已全然溃堤。
沈侓川起身,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唇上清亮,喉结不住滚动。
墙上的影子重新交叠,沙发撞到了茶几,上头的玻璃杯晃晃悠悠发出急促细碎的响动。
后半夜,鹿霜愣是开始躲他。饿久的狼不知餍足,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余韵散尽,两人大汗淋漓,窝在被子里。
一个累到筋疲力尽,除了偶尔哼两声,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个抱着人还不肯歇息,鼻尖在她肩头蹭来蹭去,手握雪团拨弄着可怜的石榴籽。
次日醒来时,鹿霜疲于起身,睁眼打量周围。是她的房间。
挣扎几分钟,她爬起来,神态惫懒走到客厅。昨夜折腾她的人,这会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拄着拐杖忙里忙外。
“你醒了?”沈侓川抬起手里的牛奶,“吃早餐。”
鹿霜揉揉眼睛,“你做的?”
“没错。”他欣喜之余,露出点忐忑。
西式早餐不需要多精湛的厨艺,鹿霜吃完给了个评价,“还行,不过我想吃全熟的鸡蛋。”
某人凑过来吻了下她的唇角,“嗯,我会改。”
沈侓川虽是养伤,工作还是逃不掉的。袁宇发现自己每次去接老板时,老板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有些怨气。
这都哀怨成这样了,估计在鹿小姐那儿没什么进展。
他为老板唉声叹气。
沈侓川重获至宝,一时食髓知味。迫于两人间的规定,再想也只能忍着。什么运筹帷幄,深谋远虑如今通通不奏效。把控权全在鹿霜那儿,他唯有被动受着。
这天回来得早,他下车往楼栋走,路边有个戴红袖章的阿姨忽然上前拦住他。
“欸,小伙子,你等等,填个表再走。”
沈侓川对居委会阿姨这个职位没有透彻认知,以为是推销员,淡下神色。阿姨见到他的脸,眼前骤亮,妈呀,小伙子可真帅。
“先别走啊,每家每户都要填的,填了能领一壶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