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还怕蛾子呢,就是那种死肥死肥的带毛的那种,小时候就讨厌,有一次在半步多被一只一人高的蛾妖糊了一脸毛以后,更讨厌,那种满鼻子满嘴都是绿毛的感觉,哦对了,还有那尖锐口器那种淤泥和腐烂肉混合的臭味,啧啧,一辈子不想体验,想起来就害怕。”
“哈哈,就想问问你是怎么惹上幺蛾子的。”也许是火光过于温暖,也许是酒起了作用,战神在王薛的半安慰半开完笑的叙述中,不知不觉地放松了全身紧绷的肌肉。
洞外的雨还在下着,雷也还在打着,但这一切,仿佛都和战神隔了好远。
“就是小时候淘气呗,那蛾妖作乱人间,最喜吸小孩脑髓逃到半步多,当时逞强呗,一定要混进队伍里边去拿妖,好么,当诱饵,啧啧,那帮鬼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非要最后一刻来救我啧啧,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复我平时犯熊捣蛋。”
王薛拾起地上的枝条,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火星如萤,四处纷飞。
“好了,好了。停。”战神挥袖子,赶跑那些个星火,“消停会,行不?”
王薛耸耸肩,放下枝条。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知道你小时候有多少令人头疼。”战神瞥了瞥嘴,似嫌弃似无奈,“你啊,一定是把那人家的好好的花草剪掉了,把那人家的观赏锦鲤煮了,往那人碗里下点子泻药,给那人脸上画个乌龟,上房揭瓦,撵鸡斗狗,无所不能。”
“差不多,差不多,就是挺让人头疼的。”王薛点头道突然话锋一转,目不转睛地盯着战神,笑得死贱死贱的,“不错么,门清啊。看不出来么,小时候也没少被收拾吧。”
“是啊。”战神轻轻叹了一声似陷入了回忆,“小时候,我就穿条裙子里边搭条裤子满城乱跑,和男孩子们一起厮混,舞刀弄枪,摸鱼偷瓜,上树上房,捅了不少篓子啊。”
“啧啧,不愧是战神,小时候就有别于别的姑娘啊。”王薛感慨道。
“啊,可能是血脉里留下的性格和天赋吧,将门世家,每一代都是出将才的。虽然母亲也是如一般养女孩子那样教养我,奈何我有这么一个放任我长歪的父亲啊,看我跟在他身后偷学,也不加阻止,扇风点火,说什么女孩子要会功夫防身什么的,还请了一个师傅专门教习我功夫,啊,长歪了。”
“但还是和很多女孩子一样,我怕打雷,从小就怕,大概是小时候有一次在雨天偷跑出去,结果差点被雷劈到?太小了记不清楚了。反正从小一打雷我就吓得往我爹娘房间里跑,边哭边闹。”
雷有重重落下,闪电将战神的脸照的雪白。
“还记那年,我七岁,也是夏天,也是这么一个雷雨天,我哭着找我娘。当夜,我爹和我哥双双战死沙场的消息随着一个惊雷滚入我耳。
我抱着我娘停止了哭闹。从那以后,我压下所有的恐惧。苏家的继承人,容不下我的任性娇气。”
战神眼神平静,语气也是平淡的,越是如此就越是让人揪心。这个姑娘在那个雨夜就抛弃了所有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