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高跟鞋因为拖沓的脚步而发出沉闷而臃肿的哒哒声。
“小心。”白老板伸手搀了一把被门槛绊了一脚的女人。
女人稳了稳身形,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一双疲惫的眼看上来,对上白老板的眸子,不兴半丝波澜。
“这边请。”白老板示意女人坐下。
苏瑞在一边手脚麻利地斟茶倒水。女人端着茶盏喝了一口这,才觉得浑身冻麻的身体有了点知觉。
回了神,她注意到面前这个面带微笑的陌生男人,灰败的眼里闪过一丝光。
直觉告诉她,这个仿若从古画里的男人不简单,这莫名出现在路边的古风客栈也并不是按常理能解释的。
一个小时以前自己在医院里陪彤彤,然后自己就稀里糊涂地走到了这个地方,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离奇,自己只是出了个病房,连楼梯都没下,就来踏上了一条荒芜的青石路,现在又坐在一家布置古典优雅的客栈。或许,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奇迹。
“这位女士,这么称呼?”白老板问道。
“我姓沈。”她拢了拢罩在小西服外边的大衣,挺直了腰板,摆出了她在职场上礼貌得体的笑。
这半个月来,她日日如此,强打起精神化妆工作,强装作镇定坚强微笑面对每一个前来安慰她的亲朋好友,只要带上面具,她相信没有什么可以将她打垮。
“沈女士,能跟我说说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么?或许在下能够帮上忙。”
女人用犹疑地目光打量着眼前男人,手指点在白瓷杯盏上点着,指甲吧哒哒地撞击瓷器发出有规律的声音,白色的水汽袅袅而起,迷离了双眼。
雾气那头看不清那人温雅如画的五官,更添几分神秘未知。
“沈女士,您女儿在病床上可经不起耗啊。”白老板淡淡开口,笃定之色从那双温和无害的眼神里流出。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事情?”女人下意识脱口问。
白老板没有说话,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浅浅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