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当初我修在这里的小破房么?这么气派啦。”阿彩环顾四周,手拂过立在大厅的雕花圆柱,“这个蟾蜍是谁想出来的点子。”
“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个厨子,懒得收钱又懒得算账。”
“哈哈,真不错啊,还知道请厨子啦,人嘞?”
“一会就出来了。”
“来喽,来喽。听说客栈的大东家醒了,老板吩咐我去弄几个清淡的菜,给东家先垫垫胃。”老张招呼着小刀上菜。
小刀一旁讷讷地站着,悄悄问了一句老张:“这就是拿苏瑞换回来的人,我看这怎么没苏瑞那小伙舒服。”
老张没搭理小刀的话,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脚小刀。
阿彩当做没听到,一双筷子舞得虎虎生风,上下颌松鼠似的咬合着,桌子上的菜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席卷一空。
老张端着空盘子,脸上的肥肉抽了一下。
阿彩拿过白老板递过来的手巾擦擦嘴,笑盈盈地夸赞道:“大厨做的菜真好吃,平时这里客人一定很多,一定很热闹啊。”
“可不是么,要不是我们赶人,客人可能要吃一宿。”
“热闹就好啊,小白你就是太安静了,平时跟不存在一样,多往人堆里凑凑,心也能热乎点。”
“不需要那么多人的。”白老板伸出手,想要将阿彩嘴角的油渍擦去,一个恍惚却是想到了少年那张没心没肺的脸。
阿彩偏了偏头闪了过去,接过白老板手里的手帕,把嘴仔仔细细擦了两边。
“干净了?”
“干净了。”白老板答道,眉头微蹙。
阿彩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肚子:“现在人间还热闹么,饭后消食去。”
“嗯。”
“好呀,好呀。”阿彩欢呼雀跃,拽着白老板衣袖出了客栈。
“啦啦啦。”走在前头的少女哼着不知名的歌谣,马面褶裙随着少女欢快的脚步前后荡漾,鬓角留下的长发也随着走路带起的微风飘摇,绣鞋踩在青石砖上好像时光未曾离去。
“出来!”白老板顿下脚步,朝着雾气蒙蒙的黑暗中道。
“谁啊?”阿彩也扭头去看去。
半天,才有一个裹着黑袍的人从雾气中显现出来。
“阿彩。”那人轻轻阿彩的名字,似梦中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