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商枝拎着袋曲奇上了车,她吃得慢,小口咬着,像是怕吃太多。
“嫂子,你吃饼干怎么跟猫似的,每次只咬那么点。”杨渝州扫了眼,咕哝。
她动作一顿,想起之前说她是野猫的事,缓缓将最后一口扔进嘴里,然后把饼干袋扔到林饮溪身上,拍了拍手上的饼干渣。
要不是他们工作都比较忙,倒是可以考虑养一只宠物在家。
猫狗都行。
白商枝忽然想起她曾经唯一拥有过的宠物——一只大黄狗。
那是幼时在镇子上,爷爷奶奶养的。乡下有时会遭贼,那只大黄狗便是养来看家的。
她被送到镇子上的时候,大黄狗就已经养了很多年,有个随口又简单的名字,大黄。那时很多事她都记不太清了,却对大黄印象深刻。
每次回家,大黄好像都能提前感知到,摇着尾巴在门口等她。而那次在田野里走丢,也是大黄领着爷爷把她找到的。
但后来没等她回到父母身边,大黄就死了。
白商枝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她在街巷头看到大黄的尸体横在路中间,鲜血淋漓的身体中间近乎凹陷进去。
它是被车碾过去,轧死的。
那时她还不能分辨死亡,只觉得大黄一定很疼。
那天奶奶把她带回家,没当面处理掉大黄的尸体。于是第二天她去找,发现尸体不见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总觉得大黄还会回来,像以前一样,在她回家之前就冲出家门,摇着尾巴迎接她。
清冷的声音打断她的回忆:“想什么?”
白商枝回神,扬起头笑笑:“没什么。”
见她不愿意说,林饮溪也不多问,默了片刻后向前方看去:“不是留车了,你来做什么?”
他直叹气:“成雅那丫头也来了,我出来透口气。”
林饮溪抬了下眼,没说话,只是神色冷淡,任谁看着都发怵。
白商枝转过头,问道:“是上回那个?跟你什么关系啊?前女友?”
提起这事,杨渝州就烦:“是她,没关系。”
话语甫落,林饮溪说:“是他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我可不承认。”前面的人忙不迭打岔,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娶她的,绝对不可能。要娶让订婚约的去娶,反正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