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视线望过去,看到窗户大开着,被风吹打得啪啪作响。她托着腰从床上爬起身来,去关窗户,并拉上了窗帘。
她又觉得内急,于是就前往浴室。她坐在马桶上,看到身边的浴帘垂挂着,好像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躲在浴帘的后面。
她一个激灵,快快地起身,壮起胆子,猛一拉开浴帘,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已经住了快两年了,还是害怕这房子。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房子太大,房间太多,又有好几层。
她想到来这城市时刚住的那栋房子,那是钱远略的父母留给他的,很旧也很破,但那时她住在里面的时候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
步抒说的对,如果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里,恐怕一晚上都甭想睡着了。
她起身离开了浴室,听到外面的门又是訇地一声响。
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她看着这宽敞的房间,床边的一盏灯亮着,可那么小小的一盏灯,特意做成复古的样式,墨绿色的灯罩,灯身是一个美女在跳舞。样子很是精巧。那是步抒出国的时候买回来送给她的。
那灯光透过墨绿色的灯罩,散发着幽幽的光晕,朦胧迷离,所照之处都带有一些梦幻的色彩。
她重新又躺在床上,熄了灯,重新闭上眼睛。身体很累,大脑却很清醒,回想到方榕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她这一辈子已经知足了,有爱自己的丈夫,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她很爱他们,他们也同样视她为母亲。
还有自己肚子里的两个孩子,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
步抒已经替他们想好名字了。上次她托关系去照过b超,是一对女孩子。
她希望女孩,步抒也喜欢。
此生有三个女儿陪伴着自己,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她想着从前那些往事,她的母亲,她的姐姐,还有已经死去的羽沫。
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摄像镜头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旋转起来。
突然间她感到自己的脸痒嗖嗖的,以为是什么蚊虫在叮咬自己。她一挥手,却打在一个有点硬又有点软的东西上。
她一个激灵,瞬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肢体也变得僵硬。她的床前赫然地出现了一个黑影。床前的台灯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