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伊翎却懵了,纤细的眉头蹙起:“什么什么脚踩两只船?”
“唉!”池风长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转身走了。
夏夜傍晚的晚风拂过,带动院子里的树枝晃动。
树影交错在地面上,和伊翎的影子重叠。
伊翎:“……”
她不理解。
路复川对她与众不同,那不是因为他现在算是她的半个监护人吗!
要是她出了事,路复川不得进局子?
怎么就扯上两只船了呢,她怎么就明目张胆了呢。
伊翎嘟囔着上了楼,钱阿姨却一把将她扯过来:“你又惹先生生气了?”
“……”伊翎点头,无奈拉着长音:“嗯——”
“哎呀!”钱阿姨拍了怕胸脯,转身从厨房拿出一杯咖啡:“喏,刚做好的,你送上去吧,我这心脏可受不了。”
“……”
那她就能受得了了?
好家伙,他没来骂,她自己上去找骂?
伊翎也不去,奈何钱阿姨幽幽开口:“解铃还需系铃人,反正先生工作时身边要是没有一杯咖啡,他会生气。”
没咖啡也要生气。
那不是气上加气?
算了,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早被骂早利索。
伊翎端着咖啡上了楼。
轻轻敲响他的书房门,还是照例不等他开口就拧把手。
却不曾想,这次没能拧动。
他锁了门。
伊翎眉头蹙起,内心渐渐涌上不安。
又轻敲了三下门:“路复川……你在吗?”
屋内,路复川就坐在桌前。
指间燃着一支香烟,烟雾飘渺,蒙上他沉寂的双眼。
这一次究竟还要如何才骗过自己。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她的人生逐渐丰富,细算了一下,这是待在她体内时间最长的一个人格。
这个人格虽然来历夸张,可她做事却越来越松弛有度。
谈吐方面,也越来越像个正常人。
就这么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你跟她说上三个小时的话,都不会认为她是个精神错乱的病人。
所以她拥有朋友,她开始社交。
她的生活里……也不再只需要他。
她再也不是那个害怕陌生人靠近,只顾着抓着他的衣摆往他身后躲的小狐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