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钦不经意地擦去眼角的泪,笑着:“好啊,我自己记着生辰,再也不怕你忘了,到时候了,我会自己来取的。”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沈歌钦红着眼笑着。
沈歌钦和沈珂祈一前一后出了屋,默契地抬头,天空都被乌云填满了。
“今年的雪,什么时候下啊。”沈歌钦开口。
“不知道,”沈珂祈轻声道,“但我希望,快点下雪。”
“为什么?”沈歌钦看向他。
“因为,我想看到春天。”沈珂祈转头,迎上沈歌钦的目光。
“百花齐放的春天,我替你看。”沈歌钦说着,从袖里摸出一条如春般温暖色泽的飘带。
“给你。”
沈珂祈看着她手中的飘带,虽然他辨不清这条飘带的颜色,但他知道,这条飘带一定是如春天般温暖的颜色。
“那个晚上,我说,循着刮风的方向,一直走,就是最冷的边疆。”
“我记得。”沈珂祈接她的话说。
他也记得,这条飘带,在那个晚上是她绑在头发上的。
“我想让这条飘带替我去感受一下边疆那儿有多冷,”沈歌钦声音发着颤,“也让它给你们引路啊,它能感受到刮风的方向,能引着你们走。”
“好。”沈珂祈接过她手中的飘带。
话落刚落,沈歌钦蓦地抱住他:“沈珂祈,我……我不舍你。”其实,她想说得是,她心悦于他。
“我知道。”沈珂祈回答。
沈歌钦的泪滑过脸颊,滴在他的衣衫上:“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知道。”沈珂祈肯定地回答。
沈珂祈缓缓抬起手,手轻覆在她的背上:“我知道的。”
风吹起,将他心里的轻喃都吹散了。
院里的那颗枣树,风一吹,轻晃着,吹得挂在枝丫上的那张福纸乱摇。
福纸上写着:愿,行去平安,归时欢喜。
一年后。
下雪了,周遭都覆盖了一层白色。
大雪中伫着两抹人影,沈珂祈一得到沈歌钦要来的消息,就从帷营赶来。
石豆冻得直哆嗦,艰难地给公子撑伞,盯着那缓缓驶近的马车,问道:“公子,是小姐的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