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回去没几天就接到了消息,有个疗养院病人发病了,打残了十几个保镖,最后还是靠注射镇静剂才制服了那人。裴安至今没有忘记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放下手机,捏了捏眉心。
他承认自己是居心不良,但总比裘嘉那个疯子强。
裴安想休息休息理一下他们这复杂的关系,他手机又响了,是某个人特定的铃声。
明梨又在哭,她习惯了跟裴安倾诉:“裴安,裘嘉又跟闻稚出去了,我看见他们俩的照片了……”她守了那么多年的人,对另一个人笑得温柔,“我好难过,我难受,我好难受……”
这么多年过去,明梨已经分不清对裘嘉是怜惜还是爱,或者只是多年累计下来的执念,她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大块,痛的要命,“裴安……”
裴安是喜欢明梨的,他舍不得明梨难过:“别哭了。”他想着,闻稚知道裘嘉有病的话,就会跟裘嘉分开了吧。
就算闻稚不想分开,她爸妈会同意自家女儿跟一个疯子在一起?
裴安低声道:“闻稚和裘嘉不可能在一起的。”
裘嘉那样的疯子,怎么配和人长长久久。
明梨哭到要昏厥,她只顾着自己发泄,根本没听裴安在说什么。
裴安一边打电话一边穿衣服,青年俊美冷冽,眼里有着淡淡的情愫:“你在哪,我去找你。”
……
闻稚结完账拉着裘嘉去广场卖艺。
裘嘉还以为闻稚会放不开,但少女的声音柔软而清澈,唱着调子明媚的情歌,温柔而专注。
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欢呼着捧场,还有人窃窃私语。
这首歌没听过啊!
是原创吗?
好好听?
是在告白吧!
我怎么觉得这首歌听着张扬……却好像在哭啊。
闻稚恰好唱完,说这首歌听起来在哭的小姐姐在擦眼泪,看见闻稚过来涨红了脸,啜诺着道歉:“对不起,我……”
闻稚温声道:“你说对了哦。”她笑了笑,“是我唱的不好啦,要是那个人的话。”她指了指这片广场,“这里的人全都会哭的很惨的。”
小姐姐没见过说话这么温柔,漂亮的像块小甜糕一样的女孩子,她心里高兴,紧张的要命:“这样、这样啊。”
裘嘉离得远没听见闻稚在和人说什么,只觉得他的小女朋友还挺受欢迎,见闻稚过来,主动去迎接她,在人群躁动前带着人走了。
闻稚出了点汗,鼻子带着点晶莹,脸也红扑扑的。
裘嘉开车,在内视镜里看了眼正在数钱的闻稚:“那是你原创?”
闻稚摇摇头:“不是啊。”
裘嘉还想再问,但看闻稚还在数钱,笑了声:“这么财迷。”他看不上这笔钱,但不知怎么来了兴趣,“有多少?”
闻稚已经数好了,特别开心:“六百八十二!”
裘嘉眼珠转了转,把钱包扔到了后座,一本正经:“放我钱包里。”
闻稚依依不舍:“哦。”
裘嘉见她慢吞吞的:“藏什么不愿意?”
闻稚叹气:“我还想留点下次约你呢。”
裘嘉笑了,看了眼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有块地方慢慢化了:“闻稚。”
闻稚抬头,还有些闷闷不乐:“什么事?”
裘嘉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闻稚一激动手里的钱包掉了,眼睛亮晶晶的,但她故作矜持的点点头:“这是应该的。”将心比心,她也是超爱她的饲主,于是她道,“你还要再努力一点哦。”她想什么就说了,“你得最爱我才行。”
裘嘉没见过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还放肆的理所当然的,他瞥过去一眼,懒洋洋道:“闻稚,你是不是有病啊。”他说着笑了起来,“不自恋就会死的病。”
闻稚当然听得出来,但她不生气,一副纵容的姿态。
在裘嘉看来,这就是偏宠。
他求了一辈子最终还是水月镜花的奢望。
车里一时间很安静。
裘嘉放松了下来,连一直来的如骨附髓的头疼都好了很多。
他还有种淡淡的遗憾。
上辈子闻稚在哪?
为什么不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