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徐碧卉坐在沙发上等裘嘉。
当裘嘉照常无视的走过她的时候,徐碧卉忍不住了,质问他:“裘嘉,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生气过了,她现在是全京城的笑柄,连门都不敢出。
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就没受过这么大的耻辱!
裘嘉露出了一丝惊讶:“说什么?”
徐碧卉咬了咬牙,冷声道:“你别装傻。”
裘嘉笑了起来,徐碧卉愣了下,她好像没见过自己这个儿子笑过。
母子俩乍看起来不像,细细的瞧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相似。
裘嘉问道:“你是说稚稚要放烟花还是要摆酒席?”
徐碧卉被戳中了痛处,忍不住尖声道:“裘嘉!我是你妈!”
裘嘉慢条斯理道:“她还小,不懂事。”他站定,琥珀色的眼珠透亮,“您老多包容包容。”
徐碧卉讽刺道:“她小,她还小吗?嘴巴这么臭,迟早……”见到裘嘉不笑了,她猛的闭上了嘴。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儿子从来不在她的控制范围里,随着裘嘉的生意越做越大,家里说一不二的好像是裘嘉。
裘嘉上前,帮徐碧卉整理了一下乱了的衣领:“稚稚可是您未来的儿媳妇,您怎么可以不喜欢她?徐女士,裘仟能活多久全看您有多识趣儿,别让我失望。”
徐碧卉齿冷,裘嘉即便不喜欢裘仟也没有说这种赤.裸裸的话:“裘嘉,他是你弟弟。”
裘嘉眯起眼睛,似笑非笑:“我知道。”
徐碧卉在裘嘉上楼后,几乎瘫在了沙发,裘天华将近凌晨才回来,一身酒气,衣领上还有个干了的口红印。
她冷冰冰的看过去:“你还管这个家吗?”
裘天华一脸不耐:“你又闹什么。”
“最近的风言风语你是听不到吗?”徐碧卉恨上了她结婚多年却对她不管不问的丈夫,“什么叫我死了普天同庆!你为什么不管管。”
裘天华不以为意:“只是一个小女孩私下里说说,你都多大了,跟人家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
徐碧卉没想到裘天华是这个态度,她忍不住撕打上去:“我计较?私下里说说?裘天华你不要脸!她怎么敢!”
裘天华酒意未醒,猛的被抓破了脸也来了脾气,一把推开徐碧卉:“什么她怎么敢,裘嘉的小女朋友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裘嘉会为你出头?徐碧卉,你对裘嘉什么心思,谁不知道。别把人都当傻子!”
徐碧卉撞到了腰,疼的爬不起来:“你呢!裘天华!我嫁给你二十多年,你就……就这么对我。”说到最后,她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裘天华眼睛通红:“你还说?要不是裘嘉回来,你坚持让他当器官库,他至于连我这个爹都不认!生意场上谁不笑话我!现在他们表面上对我恭恭敬敬,谁又真的把我当回事!”
徐碧卉被吓到了:“你、你……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我对不起的……”她看着丈夫怒气冲冲的摔门出去,忍不住掉下了泪,“只有裘嘉啊。”
二楼。
裘仟一脸乖顺的坐在轮椅上,裘嘉站在一边,刚看完豪门大戏的医务人员战战兢兢,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裘嘉问:“好看吗?”
裘仟为难道:“哥,别这样说。”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爸妈只是在吵架。”
什么吵架,都撕破脸了。
裘嘉嗤笑了声,抬脚上去:“就这样吧。”
裘仟的随行护理有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她把目光放在裘仟身上:“二少爷,别伤心了。”她有点心疼这个干净腼腆的漂亮少年,主动道,“我推您去照顾一下夫人吧。”
裘仟垂下眼,难掩受伤:“不了,送我回房间吧。妈妈现在应该不想看见我。”
护理连忙道歉:“是我考虑不周。”
裘嘉洗漱完陪闻稚玩游戏,闻稚最近有点忙,他有几天没见闻稚了:“你爸妈找你事没?”
闻稚操控着小人跟着裘嘉后面捡物资:“没啊。”她补充道,“我爸妈查了查你的事,觉得你惨的不行,还要我好好照顾你来着。”
裘嘉没想到闻稚的爹妈是这个反应,他有些高兴,然后在世界上放起了烟花:“好看吗?”
闻稚看着炸了满屏的焰火,她最近穷的要吃土,普通烟花六百六十六,告白烟花一千三百四十块,裘嘉这个畜生各放了一百个,她眼睛都要绿了:“你是拿我的钱听了个响吗?”
裘嘉扯着嗓子:“不行?”
闻稚委委屈屈,不怎么情愿:“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