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稚泡了杯茶，照常打开了电视，目不转睛的盯着男女主在咆哮。

解旭尧换了鞋，松开了领带。他要去厨房，眼神却自觉转到了闻稚身上。

她抱着抱枕，手脚都缩在沙发上，乐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偶尔捏捏抱枕，蹬蹬腿。很难想象，闻稚这么冷淡的人私下里每个小动作都可爱的像只吃饱了的肥猫。

解旭尧就这么盯着，不知道站了多久。

闻稚差点把解旭尧忘了，冷不丁看见解旭尧在她身后简直惊悚。

她默默咽了下口水，再看向解旭尧已经恢复了正常，眉眼素净清冷：“坐。”

解旭尧沉默的坐下，在闻稚面前他总是尽可能的沉默，他害怕闻稚知道他对她那卑劣的感情：“嗯。”

哪怕只有一点点，他想留下自己那可笑的体面。他不想自己老是在闻稚面前狼狈如丧家之犬。

闻稚摸了摸肚子，这个动作让解旭尧眼里起了点异样的光，然而很快他就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打掉它？”

解旭尧望着闻稚，仰望着他的月亮，艰难道：“能不能……留下它？”

闻稚表情冷了下来，也不做答。

解旭尧避开了闻稚的视线。

高大的男人似乎连说话都费劲：“不用你养，我、我会照顾孩子……我有的都会给孩子。”

闻稚喊了声：“解旭尧。”

解旭尧颤了下，眼睛彻底黯淡了下去，他看向闻稚，感觉好像被凌迟，浑身都在疼。

他从喉咙里挤出来了几个字，将近乞求：“真的不行吗？”

闻稚不知道解旭尧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在她看来这胎就是个意外，解旭尧以后会有家庭，当然也会有孩子，他要是喜欢完全可以跟姚小可多生几个。她也会有自己的家庭，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只有一个孩子，她没有圣母心泛滥到为了一个胚胎下半辈子都和男女主纠缠不休。

解旭尧看着闻稚：“我会去结扎……我这辈子都只会有这一个孩子。闻稚……”他想说求你了，但又把话咽了下去。闻稚不喜欢他，也不想生他们的孩子，他再继续纠缠，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只会让闻稚更厌恶他。

闻稚这回是真的意外了，结扎？解旭尧就这么喜欢孩子，以至于为了保住它，甘愿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还真是……闻稚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解旭尧的童年阴影让他格外渴望家庭的温暖？

但是，解旭尧要是以后不生了，闻稚问解旭尧：“你还会结婚吗？”

解旭尧看到了希望：“不会。我身边都不会再有其他人。”

闻稚敲系统：“我这个恶毒女配好像要借肚子上位成功了。”

系统：“……恭喜，您真棒。”它还给闻稚放起了烟花。

闻稚谦虚道：“一般一般。”但她的语气非常得意，“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会继承亿万家产。听说报复仇人的最好的方式，就是生下他的孩子，夺走他的家产，然后拔了他的氧气管。”

系统：“……”越说越有恶毒女配那味了，它感觉给闻稚安排炮灰的身份简直屈才了，“你要报复男主？”

闻稚理直气壮：“我又不是泥捏的。要不是我识时务，在解旭尧身边忍辱负重，我家就完蛋了！”

系统质疑闻稚：“忍辱负重？”它记得闻稚乐不思蜀到一度舍不得脱离世界。

闻稚被质疑了，但她没有恼羞成怒，老老实实的承认了：“我还挺喜欢解旭尧的，能干、话不多，人狠路子还野。你想想我要是母凭子贵上位了，后半辈子岂不是可以横着走？”度假世界，能爽当然要最爽了！

系统觉得闻稚开心就好：“祝您愉快。”

闻稚快乐了起来，但她看上去十分沉稳：“可以。”

解旭尧以为自己是幻听了，他看向闻稚，眼里流淌着闻稚看不懂的感情。

闻稚觉得有些奇怪，她记住了这个眼神，继续道：“但你要跟我领结婚证。”她摸了下肚子，她最不想生孩子的一点是，“我的孩子不当私生子。”要不就不生，要生就要为孩子负责。

解旭尧嘴唇都在抖：“好。”

为他那难堪的、狼狈的……一无是处的爱。

闻稚跟解旭尧秘密领了结婚证。

照片里的男女都是白衬衫。

女人眉眼清冷，精致的矜贵。男人英挺俊美，表情沉着。

解旭尧在前面开车，闻稚无聊的翻起了结婚证，她忽的愣住了，指着照片里的男人的唇角：“他是不是在笑？”英俊的男人眉宇带煞，神情沉定，但细细看去就会发现那一个细微的弧度。

系统经过最科学的扫描分析道：“是的。”

它回答道，“他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