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一吓:“没,没有,我真的,知道的。”
“那,随便说说,你觉得,爸爸带你看的,歌剧是什么,是不是有人唱歌呀,还干什么了?”参朗给她做了一些提示。
得到了大哥哥的眼神鼓励,小团子歪着头,一板一眼地说:“就是,一个大英雄,被人捅了一刀,之后,就对着自己下面,哗哗喷出的鲜血,大声地,伤心地,深情地,没完没了地,嗷嗷唱着歌儿。”
参朗:“…………”
这是大英雄吗,这特么是个逗比吧?
商宇贤的脸色不太好:“…………”
“嗯,对,”参朗艰难地说,“宝贝儿的,那个,你的,见解……非常的独到啊……”
忽然间,商宇贤站起身来,手里的书往沙发上一扔,冷着脸:“不知所谓!行了,哭完了么?”
糖糖在大哥哥腿上乖乖坐直:“嗯。”
商宇贤:“不哭了?聊了一会有精神了?”
糖糖:“嗯!”
商宇贤:“别写了,去睡午觉吧。”
糖糖:“…………”
参朗:“????”
雾草?
刚吃完午饭的时候,不让人睡觉,非逼着孩子写作业,写一半作业都下午了,又让人去睡午觉?
喵了个咪的,人干事?
怪不得早晨说去买菜的时候,一提起周六爸爸在家,小团子哭得伤心欲绝。参朗忍无可忍,站起身,抱起小团子,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侧头看了商宇贤一眼。
参朗唇角挂着一丝轻嘲:“商先生,你阳气过重,失调了,多久没解决一下了?”
商宇贤:“…………”
*
“进。”
三楼走廊尽头,参朗敲敲门,听见回应之后推开房门。
“睡了?”商宇贤坐在电脑桌前,正在用笔电看什么资料。
参朗进了门,站在书房门口,“没有,手机给她了,放了个儿童故事,她听得挺高兴。”
黑压压的暗色调,电脑桌上文件夹堆成山,桌底有揉成团的纸球,整个房间乱得不像话,左右两面墙的书柜通向天花板,密密麻麻全是书。
“家政阿姨一周来两次,不进这个房间。”大约是看出青年眼中的嫌弃,商宇贤淡淡地说,语气里稍带了点解释的意味。
“刚才,”参朗有点在意,“你……你教孩子,我多说了两句,你生气了?”
“没有。”商宇贤连头也没回,余光见他没动,伸去一只手臂,“来。”
“不好吧,你在工作?”嘴上这么问,脚已经往里走了。
“很快,看个协议,不耽误。”商宇贤说。
密集恐惧症犯了,参朗头皮发麻,仰头往上看去,得有上万本书吧?
“你是证券公司的?”参朗看着眼前一片金融类的书籍,突然这么问,“搞金融的?玩钱滚钱的?”
商宇贤想了想,没应声。
参朗小声:“我从糖糖屋里,找到了这个,给她变了个魔术。”
商宇贤侧头看他:“嗯。”
“也给你看看,”参朗说着,走到商宇贤身边,从兜里拿出一根彩绳,分别牢牢地套住五根指头,摘掉一头,扯住一头,一抽。
“你看,全都开了,很神奇吧,其实很简单,但弄不好就会系成一团,变成这样……”
商宇贤:“…………”
静悄悄。
冷飕飕的像守灵夜一样的书房。
参朗:“……没,没意思……吗?”
商宇贤冷着脸:“你在玩我?”
参朗:“心情更不好了?”
商宇贤:“你觉得呢?”
本以为听见这样的话,青年应该气得跳脚,然后大叔这、大叔那的怼一发,就像讲笑话的人自己觉得好笑,别人如果不笑,就会觉得很生气一样。
但青年并没有,他没有抬杠,垂着眼睛:“是,是吧,是挺没意思的,嗯。”
拿心情不好的人很没辙吧。
青年是想哄自己开心?
商宇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嗯。”商宇贤唇角动了动,突然揉着额头笑了,“你把小绳玩的这么好,你的童年该有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