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八月,天气逐渐转凉。
除却了酷暑之后,扬州城内寻欢的销金客却更加繁多。
如意楼的生意越来截好,除了每日辰时,大茶壶会侍候吴大老板盥洗时,晓翀可以见到大茶壶。基本上,大茶壶很少来到悠然居看晓翀。
慢慢的,晓翀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也明白,茶壶叔不来看他,是有原因的。
老鸨有时会来看看晓翀,但是很少言谈,晓翀明白了老鸨和吴大老板的关系后,心中对老鸨仍然充满感激。
这些日子,吴大老板晚上也会下一重天陪熟客饮酒,有时晓翀已睡着,吴大老板才回来。
吴大老板回来得再晚,还是要拥着晓翀入睡,但只是将身体紧紧贴在晓翀身上,或轻轻抚摸着晓翀如玉脂般的肌肤,并没有更多的侵犯。
然而,每当晓翀一人独处时,不是望着窗外出神,就是悄悄站在万花塚前望着上面的被封存的花牌发呆。
是夜,吴大老板又在一重在陪熟客饮酒,晓翀仍一人立在万花塚前,默数着上面被封存的花牌。
“万花塚内的花牌除了妈妈以外,惟一活着的就只有我。”
晓翀望着天香阁下被封存着套着红色锦袋的自己的花牌,双眼却不由自主地被另一个绿色锦袋所吸引。
“秦无双……”
晓翀看着锦袋,却在出神……
现在已是戌时三刻,吴大老板仍未上楼,晓翀却隐隐听见一重天阵阵的吵闹声,晓翀随手披了件长袍,悄悄出了悠然居……
(二十八) 迷乱
一重天,花厅内,此时已是宾客满堂。
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坐在花厅内,正大声地询问着吴大老板。
晓翀已悄悄站在八重天的勾栏外,静静聆听。
“这里真是如意楼?”
男子身上穿着上好的云锦缎的外敞,一脸虬髯,虽是中原装扮,听口音却象是关外人。
“不错,这里正是如意楼。这位大官人,听口音象是关外人。”
吴大老板脸上堆着笑,表情十分友善。
“这如意楼的老板可是姓吴?”
虬髯客似乎有点怀疑,双眼仍在四处观看。
“在下正是姓吴,便是这如意楼的老板。大官人有什么事情吗?”
吴大老板双眼放着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望着关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