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季似乎冷得早,一场冬雨刚下完,却下了一场雪。
江南的雪景总是很美,经过一夜,未及熔化的雪在翠绿的松枝上形成了树吊。
悠然居内已燃起了两个暖炉,整个房间温暖如春。
晓翀穿着老鸨亲手缝制的夹袄,每日仍坐在屋中一言不发。
天气转凉后,吴大老板不再让晓翀巳时后去一重天的逢缘厅,大茶壶只有在每日清晨侍候吴大老板盥洗时才能见到晓翀一面。
老鸨已为晓翀做好了绵袍,晓翀整日住在悠然居内,却一直没有机会穿。
清晨,如意楼外的翠枝裹冰。
吴大老板打开了窗,不禁微微一笑。
“晓翀,我想去杏子林中看看暮雪,你是不是也想见他?”
晓翀没有应答,身体却微微一颤。
“兰韵,你过来。”
吴大老板走到门前,冲着流泉居喊道。
“老爷,您在唤我。”
老鸨急忙进了悠然居,面上堆着笑。
“兰韵,你叫大茶壶套上车,你准备好东西,我要去见暮雪。”
“老爷,我这就去办,您也是该去见见薛公子了。这都几个月了,除了让大茶壶取过几次方子,您还真没去见过薛公子。”
老鸨从衣柜中拿出缎子绵袍,为吴大老板穿上。
“兰韵,你帮晓翀穿好衣服吧,我要抱他下去。”
吴大老板自己扣着扣子,却指了指晓翀。
“老爷,您要带晓翀去杏子林?”
“不错,让暮雪为晓翀诊诊脉。”
“也好,老爷真对晓翀真是照顾。”
老鸨说着,却为晓翀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绵袍。白底溜金的软缎,里面装得是雪丝绵,又轻又暖。
老鸨望着如粉雕玉琢一般的晓翀,心中却忍不住隐隐的酸楚。
“晓翀穿着你做的衣裳就是合身。兰韵,你辛苦了。”
吴大老板一把抱起晓翀,出了悠然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