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叫你下去,你可要小心点。我总觉得他今天阴阳怪气的。”
“我早就习惯了,茶壶叔,不必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晓翀穿好衣裳,随着大茶壶一起下了九重天。大茶壶目送晓翀进了悠然居,才依依不舍地下了七重天,前往景明轩。
晓翀轻轻推开了门,吴大老板背对着门,坐在窗前。
“老爷,您叫我?”
“嗯,你到床上等我。”
晓翀看了看重帷之下的拔步床,心中也有些奇怪。现在已近仲夏,天气炎热,纵然是夜间侍寝时,也只放下纱帐,从来不落重帷。
晓翀轻轻掀开重帷,撩开纱帐,上了拔步床。宽大的拔步床异常凌乱,绣花的暖枕已被扯开,香料及莆草撒了一床。
晓翀轻轻将香料和莆草轻轻拢在一处,吴大老板却大步踏上了拔步床,冷眼望着晓翀。
“你在做什么?”
“老爷,我想清理一下……”
“哈哈……清理?很好。你想找的东西在此这儿。”
吴大老板笑了笑,将一个小布人丢到晓翀的面前。
晓翀拾起布人,拿在手中仔细观瞧。布人是用软缎缝制的,上面插了七根针,布人的身上赫然写着“吴天亮”。
“你在找它吧?你放心,一点都没坏。”
吴大老板倒身坐在晓翀的身边,盯着晓翀。
“老爷,这个布人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找它?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好一个梁晓翀,连我也差点被你这种柔弱的外表欺骗,真的从没见过这种布人?”
晓翀望着吴大老板,摇了摇头,却突然一拍脑袋。
“想起来了,记得年前如意楼扫房时,在七重天鸣翠轩里找到过这种布人,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当时妈妈十分生气,非要老爷处罚嫣容姑娘,后来……”
“后来,我让大茶壶掌了花嫣容的嘴,你终于想起来了。”
“既然是嫣容姑娘的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梁晓翀,你真不知道这个小布人是做什么用的?这是一种民间的诅咒,叫做七窍夺命咒,用七根小针扎着布人的七个地方,分别是眼、耳、口、鼻七窍,还有心口和命根。除了有深仇大恨,谁会下如此重咒?这就是摆明恨不得让那人去死。”
“难怪妈妈那么生气……原来嫣容姑娘的小布人是想置人于死地。”
“梁晓翀,你是想说这个小布人是花嫣容放在我房中的吗?”
“不是她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