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睿怎么会恶心,一年多来,他无时无刻不盼望着祖天戈能够回到自己身边,与他肌肤相亲,耳鬓厮磨。不久之前,这还只是个奢望,是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愿望。但现在,他清晰地感受到来自祖天戈的体温,祖天戈的气息,祖天戈的……爱意。
“喂,你真的觉得恶心啊?”祖天戈见文睿一直沉默,只得松手,准备退开。
“别动。”文睿盯着已经抹干净,泛起光泽的碗:“别动……”
祖天戈重新将他抱进怀里,静静地站着,很久很久,不说话,也没有动,脚下是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影子。终于,文睿放下手中的碗,重新拿起另一个碗,开口道:“祖天戈,你可以放开我了。”
“不放。”祖天戈拒绝得很彻底。
“不放怎么洗碗?”
“呆会再洗。”
“你是小孩吗?”
“我是老小孩。”
“……”文睿觉得这一刻的祖天戈很像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有些小小的霸道,当然,其实他们都是祖天戈。后来,他们一起洗完了碗,文睿斜睨着祖天戈,说:“是不是还要一起洗澡?”
祖天戈十分开心:“你说真的?”
“假的。”文睿头也不回地走出厨房。
文睿洗澡的时候,祖天戈见门锁了,便从自家的浴室窗户翻了进去,大冷天,他就赤脚穿了一条裤衩。文睿正抹沐浴露,闻声回头,祖天戈扑过来,将他禁锢在胸膛与墙壁之间。
“你疯了?”文睿很是在意外面的叶粟,所以不敢闹出太大动静,这才让祖天戈轻易得手。
“是啊,我疯了,如果我说做梦都想这样抱着你,是不是更像疯子?”
大家都是一样的,难道文睿不想这样抱着祖天戈吗?文睿看到花洒的水淅淅沥沥淋湿了祖天戈,上一次他俩这样在一起,还是祖天戈接到催眠任务的前几天。
祖天戈抬起双手,捧着文睿的脸颊,温柔地抚摸:“我发现,我真的很爱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文睿的肩膀轻轻颤了一下,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微笑。“失忆两次,嘴变甜了。”他说。
“好吧,好吧,甜言蜜语总不会过时,哪怕你是男人,是军人。”祖天戈低下头,吻住文睿湿润的双唇。文睿配合着他,不久,听见他在耳边慢慢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
“嗯。”文睿勾住祖天戈的脖子,在他嘴上舔了舔:“你该偿债了。”
☆☆☆
他俩在浴室里做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自然要留到床上。然而,谁上谁下成了很严重的问题。
按照文睿的说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失忆前的祖天戈曾经承诺过,失忆后的祖天戈亦承诺过,那么他在上面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但祖天戈表示,这个世界讲究丛林法则,胜者为王败者寇,谁上谁下也要遵守这个法则。
“因为我很爱你,所以我要狠狠疼爱你。”祖天戈已经甩了自己的大裤衩,站在床对面,一派流氓口吻。
与之相对的,是立于另一边的文睿。文睿表情淡淡,语气淡淡,清晰明白地指出一个事实:“你不要脸。”
“是的,在脸跟你之间,我选择你。”祖天戈不以为意地说:“脸不能吃,你能吃。”
“你就这么确定能吃到我?”文睿气笑了。
“不成功便成仁。”祖天戈咧开嘴:“不吃你便被吃。”
“很不幸,你是后面那个。”文睿先发制人,操起枕头甩过去,挡住祖天戈的视线。
“小样,耍手段啊。”祖天戈身子一歪,枕头撞了背后的墙壁,再看旁边,文睿已经送出一拳。
文睿不是省油的灯,这是实践证明过的,然而对上祖天戈,别提他本身不是对手,就算是对手,其实他也不想赢。
“怎么样?”祖天戈将文睿摁到床上。
“不怎么样,我放水了。”文睿对上祖天戈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