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份诏书,关珮可从未向她提过。
白心心头一凛,二话没说便打开了诏书,那是楚淮的亲笔手迹,下方还盖着玉玺,只看清里面内容后,瞳孔骤然紧缩,握着诏书的手一阵发颤,整个人软软瘫倒在地上。
正巧这时,关珮已经将大夫请了来,正要带白心出去让人诊脉,谁知甫一踏进书房,便见着惨白着一张脸,局促不安的白心。
他的视线落在了白心眼前滚落在地上的那份诏书之上,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慌忙要将那诏书捡起。
“罪过啊罪过……”关珮口里念着,心里则期盼楚淮饶恕他的大不敬之罪。
“陛下……在哪儿?”
白心制止了他的动作,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关珮,惹得关珮莫名的有些紧张。
“白心姑娘……你怎么了啊,陛下他今天去皇城寺给小公主祈福啊,你别担……”
“是不是跟着皇后一起去的!”
白心声音陡然大了一分,手掌紧握成拳。
“是……是啊……”
关珮咽了咽口水,双手抱着诏书往后退了两步。
得到肯定后,白心再不停留,慌慌张张爬起身,踉踉跄跄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嘀咕着:“殿下有危险,我要去救殿下……救殿下……”
“唉?白心姑娘!白心姑娘!”
关珮在后面喊着,分外不解,“不就是去皇城寺祈个福么?有什么好危险的,总不能去一趟就丢了性命吧。”
他嘀咕着,看着外面逐渐开始下落的雪花,又看了眼白心离去的方向,眉心微蹙,思来想去,还是命人准备马车追了出去。
彼时,乌山之上
萧晗正跪在一座无名之坟上叩了又叩。
楚淮只知萧晗将萧天泓的骸骨葬在了此处,却是不知,萧天泓的墓碑,竟是块无字碑,想来,恐也是怕被人认出,让他知道吧。
楚淮笑了笑,胸腔忽地涌上郁气,他忙压抑住胸腔中的异样,将涌上喉间的腥甜咽下,继续跟着起身的萧晗往前走着。不过多时,萧晗便觉周遭温度陡然高了几分,附近草木开始变得稀疏荒芜。
目光所及处,火光映红的半天的天。
“小心……那边……是地火崖。”
楚淮喘着粗气,身体逐渐变得无力,但为了不让萧晗看出,依旧在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