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矫情她就要寒气入体了。
听到这个答案,赵赫延似乎有些意外,不过却没说什么,给她让了位置,黎洛栖心下一喜,褪了鞋子就往被窝里钻,差点就要凉下去的身子瞬间被热意笼罩,沉木香裹挟而上,她下意识缩起双腿,背对着赵赫延睡。
别人暖好的床果然更舒服啊。
赵赫延却没有躺下,撑在床上的左手被几缕柔软长发缠着,指腹摩挲了下,蓦地眉宇一凝。
“黎洛栖。”
被他一叫全名,黎洛栖就紧张地翻了个身,每次长辈叫她全名就很可怕,总觉得自?做错了事——
“起来。”
小猫儿抓着被子不肯动。
赵赫延声音低沉:“你想把整张床都弄湿?”
清瞳一怔,看到赵赫延指腹勾着的几缕发稍,赶紧坐起身,忙把自?头发揪了回来,“对、对不起,因为没有干布、所以没、擦……”
以前她洗完澡懒得擦头发,倒头要睡的时候就被奶奶揪了起来,又是那一番“等你以后老了犯头痛就知道错”的教训……
是以赵赫延一说,她就真像做错事了一样,低着头靠在床头边。
一张鹅蛋脸半掩半露地落在赵赫延眼里,“困了?”
“嗯……”
她打了个哈欠。
“头发没干之前不准躺下。”
黎洛栖哈欠打到一半,收了回去。
她瞟了眼赵赫延:“那你先睡吧……”
“不困。”
黎洛栖:“……真的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赵赫延眸光落在她身侧垂下的半面床帐上,堇蓝色纱帘半明半寐,映着一张皎白的侧脸,额头恰到好处的圆润,眉眼秀丽,朝他看来时蓄着几分懵懂,唯一衬得她性子倔犟的就是鼻梁,纤细又挺翘,线条走到鼻尖就收住了,和那张三月桃花般的唇畔描摹出一副仕女图,江南女子,原是如此。
他心头忽然说生出几分道不明的情愫,目光又看向那垂下的绞云纱,明明清冷禁欲之色,如今却让他冷不下来。
黎洛栖见赵赫延的目光在看床帐,忽然抬手去撩,衣袖滑落,露出半截皓腕,“是要挂起来吗?”
堇蓝与纯白相撞的刹那,男人眸光一暗,敛下了眉眼,看她:“很困是吗?”
“嗯……”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