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沈思洲望着酒杯却不端起,轻声道:“我爹当年夺得榜首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成州解元沈梨亭,登科及第年仅十九岁,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郎。

听到沈思洲提及父亲,李六郎也沉默一瞬,抚慰他:“你过不久就可以入翰林修史,到时候一定可以查到真相。”

沈思洲饮尽杯中酒,望着茫茫夜色,低声吟道: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乡远去不得,无日不瞻望。肠深解不得,无夕不思量。”*

似乎是喝醉了,他低头栽倒在桌上,剩下的话也低不可闻,散在了凉风中。

春天殊未晓,风雨正苍苍。不学头陀法,前心安可忘。*

作者有话要说:

出自白居易《夜雨》

第20章 密谋

已经将近夏日,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日头正高,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晁瑛站在宫门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是易出汗的体质,已在太阳底下站了许久,只感觉身上汗涔涔的,难受至极,通传的小黄门却还没有回来。

小黄门终于出来了,恭身请他进去:“娘娘正在里面等着少爷。”

晁瑛这才冷哼一声,跨步进了宫门内。

晁姝正躺在小榻上,后面两个宫女给她打扇。见晁瑛来了,她端坐起来,轻轻招手:“阿瑛,快来。”

“姐!你为什么不替我报仇!”一见到晁姝,晁瑛便顾不上其他,扑上去半蹲在地上,双臂抱着晁姝的小腿嚷叫道。

晁姝没有立刻答他,挥挥手,两个宫女连着小黄门一同退下。她这才道:“多大的年纪了,还是这般莽撞,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又是一番风波。”

“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晁瑛说着便红了眼睛,他从小便没被打过,何况是被这般折辱,足以让他记恨一辈子的。

他道:“姐,你是不知道,那个沈思洲有多猖狂,分明是不把我们晁家放在眼里!我受了这委屈,爹不让我吱声,连最疼我的姐姐也不替我出气,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越说越气,狠狠一抹眼睛,将流下的眼泪拭去。

晁姝从小最疼这个弟弟,见他受委屈,心中也不好受,拿着帕子替他擦泪,却被晁瑛赌气地躲了过去。晁姝叹道:“非我不愿意替你出气,只是有人出面要保沈思洲,我也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