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答道:“我家大人现在住在城郊的私宅,留下仆一人打扫,说若是遇见了沈大人,让沈大人去那里寻他。”
看来确实是被吓到了。
沈思洲便按照他指向的方向,往许如晦的私宅去。
敲了半天的门,才有人应声,打开一条细小的门缝。有谨慎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来者何人?”
“沈思洲。”
门唰地一声打开,待沈思洲进去后,又唰地一声闭合。
进去后沈思洲才发现,开门的居然是个全幅盔甲的官兵,不止他一个,院中站满了这样的官兵,均是手持刀剑,怒目而视。而许如晦就坐在他们的团团包围之间。
待看见是沈思洲来了,许如晦松了口气,挥挥手,让那些官兵都退了下去。
“许大人这是怎么了?”沈思洲装作惊讶的样子问他。
只是短短一天没见,许如晦的脸色便灰败了不少,他细声细气道:“昨晚遭了恶贼,把府衙都给砸了。”
沈思洲更是吃惊:“何人胆敢砸府尹的衙门?!”
“除了五皇子,还能有谁?”许如晦从怀中掏出一枝断箭来,“这是今早在正堂的匾额上发现的。”
那枝箭矢澄光锋锐,尖端刻着一个“长”字。这是兵部专门为长城军所锻造的兵器,都是登记入册的,绝对错不了。
“五皇子居然这么胆大包天?”沈思洲拧着眉心看着手中的断箭。
“我也是没想到啊,”许如晦痛苦地薅着自己的头发,“怎么就招惹了这个祖宗。”
昨夜砸府衙的那群人身形利落,出手极其迅速,包括后来的撤退也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他们的头脸、兵器都被黑布蒙着,没有留下任何的能够识别的痕迹。单单许如晦平日交椅上的牌匾被一箭刺穿,戳了个大洞。
昨日他还在说五皇子不敢对他出手的,今天就被明晃晃打脸了。李景消不仅敢,还全不在乎,甚至刻意让许如晦知道是何人所为。
许如晦愁眉苦脸地问:“沈大人你可要救我啊。赶紧给我出个主意,我现在躲在这里是哪也不敢去啊。”
别说出去,他今夜怕是连觉都不敢睡了。这箭昨日是射在匾额上,保不齐明日就是射在他额头上。
沈思洲不紧不慢道:“主意我昨日已经说给你听,就是不知道许大人考虑得如何了。”
许如晦仍是犹豫:“除了这个,就没别的法子了?”
这步险招实在是太险了,真打起来,谁知道会怎么收场,而且他跟上京那边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