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无谙还在思来想去,又一个坑挖好了——
“这一路过后,你可还愿意做我的妻子?”贺承霄的声音低沉而冷淡,令人捉摸不透。
啥意思啊啥意思,孟无谙抓耳挠腮,默默地把脑袋缩了回来,男人心,海底沙,她还是去找塔娜吧。
“呃,时间晚了,我先进去睡了。”
她钻进船篷,塔娜已经铺好了软软的垫褥。
“将军……哦不公子不进来吗?”塔娜好奇道。
“应该不吧。”孟无谙心想,毕竟男女有别。
虽然她不怎么注意这些,但贺承霄那样从小在皇城长大的贵公子,应该很讲究吧。
她往船篷外望去,见他在船头,坐得笔直,墨黑的发高束垂肩,孤绝的背影,粼粼的水波好像都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她看了一会儿,便放下船帘,对塔娜道:“我们睡吧,过几天就能坐大船了。”
塔娜答应一声,吹熄了蜡烛,在孟无谙身边和衣躺下。
她们终于真正意义上的并肩躺在了一起,然而各怀心事,又抵不住深夜的倦意,没有像以往一样在黑暗里说着悄悄话,而是各自静默地躺着。
孟无谙在想贺承霄跟她说的话,他把他的计划都告诉了她。
现下这艘小船上只有四个人:他,她,塔娜和船夫。这三天风浪很小,顺水漂流三天,出了燕南境内,他们便可换到一艘大一点的楼船上,佯装成去江南游玩的富庶人家,船上皆是贺承霄亲信,协助他视察当地民情水患,每隔几个地方,船上的人就会换一批。
他对她说:“先将就一下。”
她那时翻了个白眼挤兑他:“我又不是你。”现在倒是真期待楼船是什么样子,据说船上有和陆地上一样大的房子,雕梁画栋,厨房卧房厅堂桌子椅子书本食物各类设施均齐全,就好像在水上有另一个住所一样,她还坐过呢。
她问他为何要装病,他认认真真地解释了一番权谋算计,他说他表面上是为太后效力,实际是六皇子的人,在暗中辅佐六皇子,为他积蓄势力,打点一切,然而现在还没到暴露身份的时候,所以动静不宜过大,太后那一派,也就是太子支持者都是些泯顽的老骨头,断然是不肯倒戈的,他只能慢慢地设法瓦解他们,他放出消息,他的病乃世家为争兵权作祟,故意下毒所致,太后一派受到挑衅,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