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讲,我自己并不爱过生日。
爸爸让我少做没必要的事。
在初三的时候我爸难得地送了我一份生日礼物。
我紧张地拆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他们学校的中考语文模拟卷和雨果的作品集。
我爸跟我说:“很实用吧?”
确实是挺实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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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年情况有所不同。
大概是因为高三期间不好再办活动,放学后季匀就直接跟着我和曲尧回家了。
季匀的妈妈算是全职太太,偶尔也会在网上卖些自己做的饼干和糕点。她是十分温婉的漂亮长相,开心时笑的幅度也不大,似乎总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不怎么批评季匀,即使非要进行教育,这部分工作也是交给季温来做。
我心想,这听起来匀匀对季温哥叛逆心那么重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说起来,其实季匀是我们三个当中年纪最大的,由于搬家的缘故,他小学比我们要多读了一年。
“十八岁听起来好像很不一样,”季匀一边切着蛋糕,一边说,“但过生日的时候,心里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曲尧咬着叉子含糊不清地说:“又不是过了个生日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啊,对了,跟你们说,”季匀说,“季温居然给我寄了本刑法当生日礼物,是不是很离谱?”
虽然不太应该,但我忍不住在旁边垂下头笑了。
季匀伸手来捏我的脸,语气里带着点威胁的意味,说:“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笑我!”
他的手上有甜奶油和蓝莓酱的味道。我抬眼去看他那张漂亮的美少年脸,看到了他笑起来时露出来的尖尖的小虎牙。
季匀弯下腰,手移到了我的下巴上。
他的指腹在我的唇角抹了一下,说:“这里沾了一点,我帮你擦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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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温哥:担心弟弟犯罪的第n天。
第81章 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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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温哥的花长得很结实了,南方的冬天来得慢,它的叶子虽然掉了几片,但还是欣欣向荣地长着。
我给它浇水时,听到头上的窗口飘来了口琴的声音,抬头去看时,就和趴在窗台的匀匀对上了眼睛。
他弯着眼睛看着我,仍旧继续吹着欢快的曲子,像有只小黄鹂鸟正在绿藤上蹦来蹦去,叽叽喳喳地叫着。
我跟他说:“真好听。”
为了显得我的夸奖有诚意,我还专门给他鼓了掌。
结果他居然放下口琴哈哈地笑了起来,说我鼓掌的样子看着有点傻兮兮的。
我不得不把鼓掌的手放下来了,抬头跟他说:“这首曲子让人心情很好。”
季匀笑着说:“是我自己写的哦。”
我没想到在繁忙的学习生活中他还有办法写曲子,不禁佩服道:“好厉害。”
他趴在窗口看我,长袖卷到了手肘的位置,露出了纤细但又不失力量感的手臂。我听我们班女生聊到过他,说他漂亮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少年,每一根头发丝都完美得没有破绽。
但季匀说那是发胶的功劳。
“取个名字吧——”季匀托着下巴,转了转眼睛,说,“就叫浇花的余召,怎么样?”
我说:“啊?”
用我来命名吗?
季匀说:“或者就叫……冬季太阳下被花围绕的余召?哦对了,我还做了另一首,叫傻瓜大尧,你要不要听听?”
尽管我心里知道要跟季匀保持一些距离,可他说话时总是能故意地加上一些像蜂蜜一样亲昵的语气,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有时觉得他是在恶作剧。
超越普通朋友界线的恶作剧。
但让我没法对他生气,他很聪明,能比曲尧更快地猜到我的心思,知道怎样能让我不讨厌他。
我也不能回避他。
陆筠和我说不要和季匀走得太近,但这是几乎不可能的。季匀就住在我家隔壁,我爸爸也很喜欢他(因为他是街坊里同龄人中成绩最好的),他只要一来,我爸的态度就会让我觉得我才是那个来做客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