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莫宁焕这句简单的言语治得服服帖帖，话都卡死在喉咙。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懒得争辩，说道:“有油灯吗？”

莫宁焕收敛了一下，“嗯”了声转向隔壁的屋子，“等着。”

储纤任在门口等候着，眼一眨的瞬间莫宁焕的手就从屋里探出来，“都放门口了，以后油灯都自己来拿。”

他又补充道:“这间屋子一直没人住，以后拿油灯直接进来就行了。”

第22章 惟城

傍晚时分。

储纤任啃了个饼充饥才去了厨房。

她到了洗菜的院子，井水旁还站着一个老妪。

老妪在捡刚挖的土豆，见储纤任来了，便停了手。

储纤夫不认识她，没有做声，那老妪洗了洗带泥的手，主动朝她点头:“你就是新来的帮厨吧，我是这里的主厨，大伙叫我叶婆。”

储纤任也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千任。”

叶婆看出她有点怕生，也很坦荡没多说什么，又埋头削土豆皮吩咐她:“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干这种太粗的活不好，你去顾着厨房里的火。”

储纤任连忙点了点头，朝后面的厨房走去。

厨房里有三个灶台，现在有两个上面正蒸着馒头。

储纤任蹲在灶台边，往里面添了一把柴。小的时候家里边还是用这样的灶台，看火对她来说不算难事。

唯独，这火实在熏得人满头大汗。

等蒸锅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馒头味，储纤任才站起身。

“这馒头蒸好了，你去院子里洗洗青菜。”

叶婆手里端着一个大盆子，上面堆满了光圆的土豆，底边有一些因为放久了有点发黑。

储纤任望着院子里一大箩筐的青菜，惊呆了。

她突然有点想削土豆了。

井口挑着一大桶水，里面浸泡着许多剥了一半的青菜。

储纤任坐在板凳上，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手里剥着一叶叶青菜，发誓这辈子要顿顿有青菜吃，她这辈子最痛恨的菜就是它了。

她清理了一箩筐的青菜叶子，手已经不是她的手，望着第二箩筐的青菜，她已经剥得麻木，正伸手去捞上面的一根青菜。

叶婆急匆匆接过她剥洗干净的青菜，嘴上说:“这第二筐菜是明天做面吃的，你去敲蒜头，多敲几个。”

片刻，院子的静悄悄的。

知道刀板撞击的声音惊动了在后厨炒菜的叶婆，她拿着炖汤的勺子冲了出来。

嘴里嚷嚷:“发生什么了，发生什么了？”

一颗雪白的蒜瓣带着点灰跳到她脚上，叶婆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