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2)

从我心 未有雨 4045 字 10天前

“……”

房门砰得一声被踹上,裴泽将谢从心抵在门板上,护着他的后脑深吻,忍耐了一天的欲望勃然爆发,红酒的味道充斥口腔,并不难闻,而吻比酒更要醉人,舌尖纠缠中溢出的唾液也有致命诱惑,裴泽全部舔去,将他一双唇瓣含得水润发红,与那双眼睛一样明亮。

分开的时候谢从心挑着他的下巴,问:“以前喜欢过男人吗?”

“没有,”裴泽亲吻他的指尖,“女人也没有,你是第一个。”

谢从心笑了起来,奖励一般将指腹伸进他唇中摸他的舌尖,带着某种不需道明的邀请意味,“也会是最后一个。”

仅剩的理智促使裴泽捉住了他的手:“不是累了吗?”

“累了,”谢从心说,“所以要你来动啊。”

微微眯起的漂亮眼睛像一只狐狸,裴泽几乎要溺毙在他这略显狡黠的小得意中。

浴室水汽蒸腾,氤氲出一片与世隔离的小天地,裴泽握住谢从心按在瓷砖上的手,将手骨与掌心反复揉捏,而后扣紧,拥抱的身体被高温润湿,水淋不到的地方都是汗,谢从心摸着他的头发,发出一声声细碎的呼声,裴泽舔过他左肩上的疤,又用牙齿咬住。

谢从心便轻轻战栗,渐渐放松了身体。

一开始真的不好受,身体痛得撕裂了一般,谢从心咬着唇不肯喊痛,裴泽不得不停下来安抚他,将他咬得发白的下唇放出来,含在口中反复安慰,直到谢从心狠狠咬了他一口。

裴泽却不放开,反而勾了一下唇角,沉腰缓缓律动,谢从心便松了口,再没力气磨人。

严慎说谢从心与他在一起会无趣。

但何人有趣,何人无趣,人生本就是一段及其无聊的旅程,生来被赋予了无数责任义务,享受的权利却总带着诸多限制,社会体制压抑个人成长,梦想大多在现实面前夭折。

谢从心与他在一起,将来的某一刻或许确实会感到无趣,但至少当下,他们在互相身上汲取的力量,足以对抗这巨大世间。他会尽全力爱他,直到他死,或谢从心不再需要他,那与财富,与家庭,与生活上的柴米油盐碎没有任何关系,只关乎两个灵魂的互补,是他们在这特殊的时代里所能拥有的,超脱了现实琐碎的感情。

谢从心想要从他身上获得的一切,他都会给他。

十二点的时候,新年钟声遥远隔着风雪传进卧室,谢从心叫他:“裴泽……”

裴泽以为他要说什么,便停下下来,抬头与他接吻,用动作告诉他:我在。

“新年快乐,裴队长,”谢从心坐在他身上,反复咬着他的唇,酒精还未散去,说出来的话也难得幼稚,“……做了一年了……”

这种时候有些话真的说不得,最后一个字在裴泽的骤然动作中变了音,扬出一弯缠绵的弧。

“一年不够……”裴泽抱着他躺倒在柔软床上,哪怕身下狼藉一片,亲吻额头的动作却无关情欲。

他说:“还有一辈子,新年快乐。”

外头钟声的回响停了,辞旧迎新,时间缓慢前进,日升月落依旧,地球又绕过了太阳一周。

2029,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第83章 腰酸

新年假期持续到第二天中午, 裴泽没有叫他起来吃早饭, 谢从心难得睡了个懒觉, 醒过来时已经九点。

裴泽在他身边看书,见他醒了就将书扣下了,躺下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问他:“还好吗?”

身上清清爽爽,除了腰和腿有点酸,没什么大的不适,谢从心翻了个身趴到他胸口,“腰酸, 在看什么?”

裴泽的手按在他腰上轻轻地揉, 任由谢从心将那书捡起来,是2015年出版《现代生物学》。

“看这个做什么?”谢从心随意翻了两页,书签掉下来, 这才发现裴泽已经看了一半, “老师给你的?”

“嗯。”裴泽把书签塞回去,腾手抱起他,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自卖自夸,”谢从心笑着翻到出版信息那页, 主编赫然是苏时青,“他逢人就送, 你还真看,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个星期。”其实不是苏时青给他,是他主动问苏时青要的, 怀着一种非常隐秘的心情,想要离谢从心稍微近上一点。

谢从心也不戳破,把书放到一旁,手肘撑在他肩膀上,抬头咬他嘴唇,“能看懂吗?”

昨夜下电梯时急,进了裴泽的房间,也没顾上去给他拿套睡衣,这会儿他只穿着裴泽的体恤,宽宽大大地露出领子下的锁骨,和周遭浅浅淡淡的痕迹。底下一双腿压着裴泽轻轻蹭着,蹭得人下腹起火,裴泽停下揉他腰的手,将他按住,沉声道:“还好。下午要去研究所,别闹。”

“看不懂可以来问我,”谢从心就消停了,但是不打算下去,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说,“再躺一会,十点起床。”

裴泽其实是有些意外的。

与谢从心在一起前,很难想象他们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模样,谢从心性格高傲,宁折不弯,而他自己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平常就不擅长与人相处,没有自信能让谢从心满意。

他没有想到真的在一起了,谢从心敛去所有尖刺后展现出来的那一部分,会这样柔软。

谢从心躺了一会,突然又睁了眼:“有件事忘了跟你说。”

“嗯?”

“周安的事,”谢从心身体撑起来一点,“其实他没对我怎么样。”

裴泽顺势亲了亲他近在咫尺的额头,“我知道。”

谢从心挑了一下眉,裴泽又道:“对不起。”

谢从心眯着眼看了他一会,“程殷商他们呢?”

“都知道,”裴泽说,“没有误会。”

“……”谢从心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沉默着躺了回去。

“再睡一会,”裴泽拍他的背,“十点叫你。”

他便闭上了眼,两个人的体温贴在一起,使这一刻非常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