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浑然黑白 左尔东陈 4285 字 26天前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劝你应该顺应现实或者是怎么样,我是想说世人大多如此,但缺的是没有偏见想要为那些人讨回公道的人,所以能有个人站出来为这些受害者说句话就是好事,你已经站出来过了,也已经做得挺好的了,不要自责。”

大棚里有人进来,掀开的帘子卷进来一阵风,惹得江白后背一阵发凉。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为她做什么。”

他没有为于晓说过话,只是残忍地劝着人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中也要活下去而已。

秦昂没再说话。

其实他们都懂得,有些事情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改变的,就像那个女同学也好,还是于晓也好,他们就像是知更鸟,死在了世人的偏见下。而偏偏这偏见,是这世界上最重的一座大山,难以移除。

两人之间忽然沉默下来,一种沉重的感觉在两人之间蔓延。

江白目光在桌上梭巡了一圈,没找到那瓶开过的烧酒,有点失望。他调侃着,“秦队长,你这开导人的技术不太行啊,怎么感觉你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秦队长面不改色地吃下一口凉菜,“不好意思,高估了自己。”

江白噗呲地笑了起来,尽管这笑意也没有多达眼底。

秦昂总觉得现在的江白和监狱里的时候变得有些不同了。那时候在监狱里,虽然嬉皮笑脸的,其实就是个笑面虎,而且还是没有心的那种,人只是看着亲近,其实最是冷酷。可这回再见的时候,反而好像多了几分的人情味了,会怜悯别人了,笑是真发自内心,难过也是真的在难过。

可能是环境问题吧,毕竟监狱里都是一些十恶不赦的人,而在这里,是众生。

秦昂一想到这,嘴角轻轻一扬。

江白瞧见了,还以为他在乐什么事情呢,没好气地拿着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干什么干什么?我还这悲伤呢,你偷笑什么?”

秦昂若无其事地自己剥虾,“没事啊。”

江白嘁了一声。

这时秦昂的手机响起,他自己手上满是红油,便让吃了专门吃不负责剥的江白过来帮他接电话。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江白二话没说地帮他掏出手机划开接听靠近了他耳朵。

只听里面传来胡越的声音,“秦昂,刘泽答应了见你,明天下午记得哈!”

同时,医院中

护士三三两两地靠在柜台上玩手机聊天,走廊上只有于晓还坐在长椅上,半天都不见动。她面色苍白,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双手,细细地回想着江白的话。

他说得没错,她还有未来的,她还有妈妈,只要高考结束她就可以带着妈妈离开这里,去开始新的生活,她的世界里还是有光的!

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皮鞋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声,来人脚步稳健,身后好像还跟着另外一个人。

忽然,那双皮鞋出现了在于晓面前。于晓抬手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一副金丝眼镜架在笔挺的鼻梁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正带着温和的笑意感兴趣地打量着于晓。

于晓起身,搜索记忆中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疑惑着问,“你是......”

男人浅浅一笑,“我是来帮你的人。”

第42章 人间22

怀怀城第一监狱还是坐落在荒郊野外,成片的树林荫蔽,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簌簌而下,星点般地洒落在那个还生着锈的门匾上。

探监室中,四面空阔,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相对放着,秦昂坐在一头,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直到铁门吱呀一声刺耳的响,有人拖着长长的铁链走到桌子边上,刷地拉开椅子坐下,“秦队长,好久不见了啊。”

秦昂终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刘泽 这人瘦了不少,从前脸上的横肉都不见了,两侧脸颊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一双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他的额头上多了一条长长的伤疤,像是磕在了不规则的硬物上,连带着伤疤也不规则起来。

秦昂笑,“好久不见,刘哥。怎么搞成这幅样子,监狱生活不如意了?”

刘泽冷哼一声,“少来挤兑我,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着急什么呢。”秦昂搁下二郎腿,双手交叉靠在桌子上,“我这次来,想要跟你分享几个消息。”

刘泽抬着三角眼看他。

“刘茂金,认识吗?”

!刘泽脸色唰地一变,好半天才能开口,“你说什么?”

“刘茂金,七爷贩毒集团的一个高层人物,听说以前还是前七爷最得力的手下,不过这几年倒是和现任七爷闹得不大愉快的样子。我听说,你是他侄子?”

刘泽不自然地别过头,没有否认。

秦昂哦了一声,“不想回答?那我们不说这个了,我们说说那批新货。”

“你上次说过,是警察里的内鬼怂恿着你去偷七爷的新货,你同意了,下场就是在这坐一辈子的牢。在你偷走的那批货中,你说都卖往了海外,不过你说奇不奇怪,怀城前一个月发现了同样的新货。”

刘泽瞳孔猛然地缩小。

秦昂笑笑,“你说,这批新货是你偷来的呢,还是七爷放进来的?”

“不可能......”刘泽嘴里呢喃着,眼神游移着,像是在寻找一些可靠的东西。他猛地抬头看秦昂,“你骗我!不可能,那些货都销往国外!要么就是你们警察没有完全销毁那批货,要么就是七爷放进来的货,绝不是我偷的那一批!”

他情绪逐渐高涨紧张,说到最后用力地用手砸向桌子,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你别激动嘛,我还没说完。”秦昂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开口,“后来我们去查,查到了一家叫嘉露的酒店,相信你应该很熟悉吧,毕竟你还曾经在那里藏着一批货。”

刘泽脸色唰地苍白,整个人像是被一击雷电劈中一般,浑身呆滞着。

秦昂继续着说,“嘉露酒店挂名股东是于正鹏,也是这次新货买卖中的一个拆家,而好巧不巧,这家酒店在当初刘茂金带着一批新型毒品亚飞进怀城市场的时候,也借助着这家酒店打掩护。”

他微微探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种压迫感倒向了正面临着崩溃的刘泽,“刘泽,话说到这份上你还不懂吗?你这是赔了身家给别人当嫁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