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点点头,“好的,以后姝姝叫你‘阿才’便是了。”又打了一个哈欠,她实在太困了,抵不住泛涌的倦意,对眼前的人道,“漂亮小哥哥,姝姝好困,可以麻烦带我们进去吗?”
见王妃这才答应着,可转眼又听得那几个字,阿才那方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变得又拧巴起来。颤着牙齿,只觉得脖颈处隐隐发凉,“王妃里面请。”
阮姝随阿才进了宅院。那宅院的气派景象,比王府还要更甚些。
但进得屋里,却见里面的陈设和她住的王府西厢一模一样。
“王妃,这是王爷要求布置的。”阿才见阮姝微楞,便解释道,“王爷恐是怕王妃离府,想家了,才布置成一样的。”
为了讨王妃的高兴,阿才又笑着说道,“王爷对王妃真是上心。”
“唔。”阮姝软软点头,神情没有欣喜,却带过略略哀伤。
她不想要这些,只想要夫君陪在她的身边。
因为有夫君的地方,才是家。
静默的夜色下。
一道冷影,从月明山庄的外墙翻越而下。
黑暗中,陆渲的黑眸和玄衣,与夜融为一体。
他打开门,潜入她的卧室。但见那软榻上的娇小人儿,已经酣然睡去。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迹。
“姝姝,不要把本王忘了。”他的薄唇,轻轻贴近她的面颊,柔软的唇舌轻轻为她舐去垂挂在脸上的泪水。
冷夜无情,他原本也似这夜无情、无感。却偏偏在遇上她时,变得失去理智。
他承受的远远比一般人想象的多。
宫中的局势虽在掌控之下,可他的蛊毒全然被东无欢控制,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东无欢已经将雌体蛊虫置入体内。
这样不顾身死,以身养蛊的人,如果没有抱着一死的决心,便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倘若他用强硬的手段,那只会逼着东无欢一死了之,如此,寄生在她身上的蛊虫,便也随着宿主死去。
所以,他只能有意接近,当作什么都不知情。
只有等到七月十五,也就是最后一次蛊毒发作之前,诱使东无欢将雌体蛊虫孵化,才能解他身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