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睡不行吗?”裴杨颐指气使,态度简直嚣张。
两人踉踉跄跄又跌进床里,一米五的单人床颤了颤,床垫不堪其重地嘎吱嘎吱响了两声。 裴杨一手抱着甄懿,枕在香软枕头上,一手掀起薄被闷头盖过两人。
甄懿有点僵硬,麻了一会儿,把嘴里要不先洗个澡的建议咽了回去。
裴杨沾枕就睡着了,手一开始紧紧攥着甄懿小臂,慢慢地,随着酣甜的睡意松散,最后虚虚扣住他的手指,像怕他逃离。
甄懿也舒舒服服睡了难得安稳的半觉。
夜里九点多醒来,裴杨还闭眼睡着,他眨眨眼睛,借着床头昏黄壁灯认真地打量裴杨近在咫尺的面容,瘦了一点,黑眼圈也有点重,嘴唇呢,也有点干燥起皮,但是真帅啊。而且睡着的时候好乖,浓长睫毛有点像漂亮女孩儿,奶得人心肝直颤。
甄懿餍足地看了又看,凑近一点,偷偷亲了亲他的左脸。有点紧张地等了几秒钟,见裴杨没醒过来,胆子更大地把手伸到裴杨的短袖里,用细腻泛粉掌心摩挲他的腰腹沟壑,辗转摸到他的肋骨时,被一只手隔着轻薄布料猛地抓住。甄懿心里敲锣打鼓,脸上却只有张灯结彩似的淡红,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更用力地握住。
“我睡得好好的。”裴杨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紧盯着他,嗓音沙哑性感,颗粒感非常强,一颗一颗碾压他的耳神经,“结果发现有人做贼。”
“我偷什么了?”甄懿不服气。
“采花贼。”
“......”甄懿还真没法儿反驳,他刚刚确实在采他这朵娇花,理不直气也壮,“那你愿意给我摸......不是,采吗?”
裴杨噎住,呆呆的,“......愿意。”
“那就行了嘛。”甄懿心满意足地滚进他怀里,头颅依偎。
裴杨彻底清醒了,很快复盘睡前发生的种种,不客气地捏着甄懿屁股,凶巴巴质问他:“那男的说什么麻烦?”
“蒋修临?”
裴杨臭着脸,“哦,你不跟我说,跟姓蒋的说?”
“远亲不如近邻。”甄懿眨眨眼睛,“美国的男朋友不如姓蒋的好同事。”
裴杨气得冒烟,心脏被他几句话拿捏住,嫉妒又不甘,愤愤地又往他软翘的屁股上又掐了几把,恶声恶气地说:“你再说?!”
甄懿痛笑半天,捂着屁股躲,连连说:“不说了,老公。”
他故意拿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打趣他刚才在蒋修临面前那句宣誓主权的老公。
被捋顺了毛的裴杨骄矜地垂着眼,“......”张张嘴说不出话,半掩在雪白枕头里的耳朵泛着鲜艳的红。
甄懿不依不饶地凑过去,“诶呀,杨杨,耳朵好红。”
“不许说。”裴杨恼羞成怒,片刻后又伸手抱住侧躺的甄懿,快乐地有点发抖。
又黏黏糊糊聊了一会儿,甄懿撑着手臂翻坐起来:“饿不饿啊?飞机餐可能不太好吃吧。我冰箱里还有......虾饺。”
“我吃。”裴杨坐起来,看了眼皱巴巴短袖,身上那股淡香水的味道已经散得七七八八,早上特意吹的发型肯定也全睡毁了——他在甄懿眼里肯定不那么帅了。裴杨心里有点紧张,表面不动声色地说:“我先洗个澡。”
“好。”甄懿应着,顺手扯下浅色床笠,然后走进厨房蒸虾饺。
甄懿拆开包装数了数,才二十几个,估计喂不饱裴杨,冰箱里也摸不出什么食材,只好点了外卖,下单了一份特大鳗鱼饭,蜜汁炸鸡,还有一杯看似健康的绿色蔬果汁。
裴杨洗完澡,围着条浴巾就挂空档出来了,嫌客厅厨房空调温度太高,又拿遥控器降下两度,然后舒舒服服地坐在餐桌旁。
“吃吧。”甄懿最后拆开一份炸鸡。
裴杨似乎真饿到了,埋头吃了十几分钟都没顾得上和甄懿说话。
甄懿把蔬果汁往他手边一推,“......慢点吃,喝点水。”
吃到八分饱,裴杨把蔬菜汁一推,正色道:“所以,到底是什么麻烦?”
甄懿接过喝了一半的蔬菜汁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眼神有点闪躲,“之前跟你说,路上很黑,我好像被人尾随了,也、也没出事,就是平时多留了个心眼。而且你刚刚在楼梯上也不出声,那么突然地抱住我,换谁都会吓破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