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次的胃癌来得太突然了,而且一查就查出了晚期。
陆舒躺在医院里,每天晒晒太阳散散步,段凌每天一放学就过来这里坐在一边安静的做作业一直呆到深夜,而段明强也是一下班就过来。
就这么平平淡淡和和美美的过了两个月。
今天,段凌在上数学课时,班主任突然把他叫出去,说他父亲来接他回家。
段凌抱着忐忑不安回班里收拾了书包,然后人也麻麻的跟着段明强上车,一路上父子俩都没说话,段凌也是脑袋空白的一直看着窗外飞速串过的景。
到了医院后,推开病房门,一堆人围在里面,有哭泣的,有沉默的,有伤感的,段凌脚步很沉,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母亲温柔的脸上毫无血气,嘴角浅浅勾起,闭着眼安静的躺在雪白床单的病床上。
段凌伸出手,手颤抖的握住了母亲的手掌,他的手何时这么抖过?没有,这是第一次。
他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安静的看着母亲。
他想,他再也见不到比母亲更温柔更好看更疼他的女人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您那么快,就走了,我和父亲怎么办,我们两个肯定又会有很多争吵,父亲没了你估计也不会笑了,你醒醒……你醒醒好吗?妈……您还没看到您儿子成年啊。
段凌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的流了出来,不受控制的带着哽咽声的,哭得越久,眼泪越多,到最后眼睛都肿了。
一直到葬礼结束那天,段凌和段明强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俩人心情都很沉痛是一方面,没了陆舒在中间调和,俩人也基本没什么话说。
没过几天,段明强大中午的喝醉回来,段凌还在练琴,他迷迷糊糊的走到琴旁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然后不知道发什么抽,把琴上的饰品全都扫下来。
那些都是陆舒组装的一些小模型,就连这架琴也是陆舒的。
那天,他们父子俩吵了一架,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架。
段凌气愤,上了楼收了行李就走出了家门,头也不回,段明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上了楼,然后又拉着行李箱下来,大力的关了门走出去。
段凌买了广都到南苏的高铁票,下了站凭着记忆找到了外婆家,外婆疼孙子,就让他住下了。
17岁,段凌参加了一个钢琴比赛,被庄赫海看中,收做了徒弟。
18岁,段凌高考完没几天,外婆也走了。
她走之前说让他要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有空的时候回去看一看父亲。
他做到了前者,却一直没勇气实行后者。
舅舅和舅妈在广都和段明强一起打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