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初年在侍卫的告知下,不断地向内走去,终于在最里面的位置停下。
那是最后一间牢房,牢房中铺着厚厚的干草,那冷硬的木板床上,一抹身影弓着背低着头,看起来十分的颓废。
才仅仅两日罢了,梁祁便颓废的不成样子,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穿上了囚衣,目光直直的看着地面发呆出神,眉宇间有几分疲惫,丝毫没有身为梁家主时该有的尊贵雍容的样子。
落初年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走了上前,抓着木门上悬挂着的重重的铁锁链,晃了晃。
哐当哐当!
铁链撞击发出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
梁祁猛然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瞳孔缩了缩。
“你来做什么!”他高扬的声调中透着浓浓的冷意,他盯紧落初年的目光阴鸷而又森冷,丝丝恨意不言而喻。
落初年睥睨着他,若说梁祁此时的心情很愤怒,那她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被人从高处拉下来的感觉,如何?”落初年冷冷的嗤笑了一声,言语间的冷厉相对于梁祁来说,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梁祁脸色一黑。
他能够利用梁露、再利用自己的权势控制住杨安,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落初年这个不速之客。
他没想到此事会有被揭穿的一天,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与他素未谋面的人造成的。
“我和你究竟有何仇怨?”梁祁咬牙切齿,想他堂堂一家之主,竟然变成现在的模样,真是给他梁家抹黑丢脸了。
说到怨恨,那可就大了去了。
灭门之仇足够使梁祁死上千百回了,但是落初年不想牵连梁府中那些无辜的人,便大方的只对付梁祁一人,她没要梁祁叩首感谢便已然很不错了。
落初年轻撩着微皱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虽然承认了当年是你灭了弥家,可我并不觉得此事如此简单。”
梁祁一怔,眼中快速的闪过什么,又消失不见。
“我想让梁家在齐阳城中一家独大,便灭了弥家,这种竞争手段应当是见怪不怪了,有何复杂?”他嗤笑一声,将此事说的极其的平淡。
那么问题来了:
“按照正常人的性子来说,此时的你为了梁家与自由,应当极力的解释才对,而不是一个劲的将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
落初年笔直的看着他,锐利的目光如鹰一般,仿佛无形之间早已经将梁祁看穿。
梁祁快速的移开目光,没有去看落初年的眼睛,垂下目光时,不禁懊恼,她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