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没见,他又挺拔长高了不少。
以前的时蓝,勉强有他耳窝高。
现在, 却将将只及他的肩膀。
只那双眸子看起来仍如离开之前一般, 冷情地很。
瞧上去没有什么温度。
“容璟师兄。”
时蓝屈身, 福了一福。
“时蓝师妹。”
容璟点了点头,冷冷客套招呼一声。
扫量了四周,然后没有什么感情地摊开了手。
——他早习惯了。
他的父亲是问仙山的掌门, 时蓝则是他父亲的故人之女。
时蓝小时候,一家为鬼邪所害。
她的父亲,残留着最后一口气,把时蓝托付给了问仙山。
至今,已有十个年头了。
时蓝寄人篱下,却总是乖巧柔顺,从不给大家添堵。
他的父亲,问仙山的掌门说,时蓝与他有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之谊。
即使她家出了事,也不能慢待。平日吃穿用度,无不给她最好的。
但时蓝从还是一个包着眼泪花儿的小小人儿的时候,就坚持摇了摇头,表示要跟大家吃的穿的都用得一样。
除此之外,时蓝父亲生前留给她的不少钱财,她都不吝买来大家喜欢的礼物,一一送给大家。
时蓝第一次来问仙山的时候,是容璟抱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哄她在怀里睡着的。
那以后,时蓝仿佛认准了他。
从小到大,时蓝总会缠着他,跟在他身后颠儿颠儿地跑,送他很多礼物。
她送给他的,不一定是最贵重的,但总是最用心的。
他想,这次,她都给师姐师妹们分了这么多簪子。
照例,肯定也有他的一份。
容璟摊开的手悬在时蓝面前。
半天,却没有动静。
时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带了些歉意,“容璟师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没有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
在时蓝印象里,她送他的礼物,他从来也没放心上,不是转手随便丢给了谁,便是放在角落里积灰。
随着时蓝长大,父亲留给她的钱被她每年贴补问仙山,基本耗光了。
囊中羞涩后,她也开始自省反思。
她送他的,就算她再用心,但也都是她一厢情愿送他的。
可能,他并不需要,也不喜欢。
只能浪费。
这是她的问题。
因此,她决定好好观察,留心他真需要什么,再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