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蓝怔愣之间,一时捋不清前后因果。
但她知道,眼下,只有一成修为的她完全不是他的敌手。
……正面硬杠,是下策中的下策。
时蓝唇线绷直,“容璟,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你要不要喝点茶?”
边说,边把手里的狗尾巴草编的小狗往背后藏。
容璟留意到了她的动作,只一瞥,便看清了小狗完全的样子。
再一扫,看见了她妥帖放在枕头上的陶瓷药盒,只一闻,便明白出自谁手。
电光火石之间,如同利刃劈开了心膛,热气涌上脑门,容璟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是水染。
——她是时蓝。
容璟尽量镇定,齿关却忍不住颤抖,“你是不是等很久了,你饿不饿?”
一句话之间,容璟眼里的戾气消失殆尽,瞬间浮上了愧疚、愉快、温暖交织的复杂神情。
时蓝满头雾水,惊讶地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桌子上有糕点,我不饿。要是你饿了,可以拿来尝尝,垫垫肚子。”
容璟一眼不瞬地凝视着时蓝,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分辨不明的情绪。
“只有这些糕点吗?怎么没有夫妻肺片跟老婆饼?”
时蓝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地抬起头,“啊?什么?”
“算了。”容璟声音很轻,“时间耽误了便耽误,接亲不急,我带了些酒来,你愿不愿意陪我喝一些?”
“时间耽误了便耽误了”这种话居然从容璟口里蹦出来。
要是搁平日,时蓝早无语凝噎,以为他脑子哪儿烧糊涂了。
但眼下,她根本顾虑不到这些。
“喝酒?”
时蓝脸沉了沉。
她惦记着找容璟旁敲侧击的事,自然没心情喝酒。
但又不好表现得过于怪异,只能收回思绪,讪讪笑了笑,“大喜之日,的确是该喝酒。”
……
容璟饮了一杯,脸上便有了醉意,整个人带了一层朦胧的恍惚。
时蓝觉得机会来了,含糊地向他说了天帝所作所为,假口自己是从其他人那儿听来的。
容璟一言不发地听着,唇始终紧抿。
就在时蓝觉得他是不是喝醉要睡着了,根本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