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穿着一袭玄黑色雨衣,身上淌着涓涓不断的雨水,在乌青色的天色下,踏过屋檐瓦砾,落在地上,蒙着面,露出一双清亮又冷的眸子,给了白桑一记手背,便敲晕了她,把她放在屋檐下,跨步进了屋中。
青玉顿时瞪圆眼睛,刚要大吼,熔散漫笑了声:“别叫,我是给你家夫人送解药的。”
随后,熔点了青玉哑穴,饶是她想叫也出不了声。
沈雪柠浑身无力,甚至虚弱喊不出声,细若蚊叮地问:“你,来干什么……”
“都说啦,给你送药。”
熔穿着黑色雨衣,他身高约莫七尺半,头也带着雨衣黑帽,一双眼像是浸在冷水里的玉,缓步走来,高瘦的身子蹲下,袖中滚出一青玉瓶,拿出颗红色药丸,递给她,“我不想伤及无关之人,我本以为顾清翊会为你解毒的,但是没想到……”
沈雪柠眼神戒备:“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解药?你给我下毒,还给我送解药?我…不信。”
“不信也没关系,你还不是得吃?”熔左手托着下巴,右手随意地捏开她下颚,直接把药送进去,“你自己也不肯吃,那只有我这样喂你了。
沈雪柠感觉得到药丸顺着喉咙滑入了腹中,作呕催吐已然来不及。
熔看着她戒备警觉的目光,缓缓笑了,蹲在地上,与她四目相对,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沈雪柠的脑袋:“你还是和小时候那样,受委屈了就喜欢躲在角落里哭啊…”
“你。你是谁?”沈雪柠微怔。
“我是熔啊。”熔连人带被褥地将她卷入怀中,放她在床上,丹凤眼含着若有似无的一丝笑,语气清爽的似山谷的风,“如假包换的熔。”
“熔……乱党之首,动摇江山根本、在江南密谋造反令大臣最头疼的熔?我从来没和你这种乱党接触过,你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沈雪柠目光如针,死死地盯他。
熔勾唇,眼眸归于冷静,再次轻轻拍了拍了她的头,像安抚小孩子那般:“ 好好养病。”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速度之快,令沈雪柠没反应过来,顺手被她解了哑穴的青玉,连忙道:“夫人,夫人,你好些了吗?那贼人,到底给的是不是解药啊?!”
“确实好些了。”沈雪柠服下药后一会儿,症状减轻不少,思忖着,那熔无意之间随口而出的话,为什么会说出她小时候连母亲都不知道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