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沅暗自赞叹,还真是举世无双的少年将军,一心一意只有家国天下,百年内,哪里还找的出他这样一个文武兼备又深明大义的少年将军呢。陈知沅还想再说什么,只听得那少年开口:“好了。”
她立马凑上去:“怎么说?”
少年高深莫测地看了陈知沅一眼,欲言又止。陈知沅当他应是还有什么条件,毕竟听说他对金银财宝一向很有兴致,便问他:“公子这般,是想要一笔配得上公子本事的钱财?”
少年摆摆手:“既然请了两位进来,便是缘分,既然是缘分,又怎能以钱财衡量。只是我卜算的结果,未必合姑娘的意,姑娘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这种事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些整日说着灵验的人,也不过是听了好话觉得舒畅,若是听了逆他们心意的话,只怕是会到处传着“此人招摇撞骗”的话来。
故而陈知沅很坦然:“公子但说无妨。”
少年便徐徐开口:“姑娘命定姻缘晦涩难明,需得沉心细看,莫要困于表面,深陷迷雾。至于姑娘与你姻缘的缘分,那是前世修来,无法解开的。”
这算是半句好话,陈知沅点点头,想着少年是否还会为自己详解一番,就听得他继续道:“只是磨难多多,算谋太过,难消阴阳相隔。”
这就是浑话了。
饶是陈知沅方才客客气气地表明无妨,自己也本就不是什么深信神佛之人,可听到这样晦气的话,也难免有些不高兴。
阴阳相隔,是她命短,还是她那未来夫婿不长寿?
再想想左右人都不免一死,就当少年是说自己百年之后的事了,不生气,她不生气。
陈知沅转过头去看裴言,他依旧冷着脸,不知是不是听了这晦气话,为陈知沅抱不平。陈知沅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却只顾看着那少年,恍惚间竟是比那少年还要神秘。
那少年将棋局打乱,随口道:“方才为这位姑娘卜算的时候,在下也为公子算了一算,只是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没有。”裴言拒绝得干脆利落,“成事在人,不在天。”
那少年也不理会裴言的冷淡,像是觉得裴言这样的性子有趣极了,主动又摆开一盘棋局,看了看,说道:“公子心之所求,必然得偿,只是若心意完满,却未必善终。”
还真是一句好话也不说。陈知沅也就罢了,裴言本无意听那少年胡扯,他却非要惹个不痛快。陈知沅知道裴言说不信是真的不信,可不吉利的话谁听了也不会有多平和,她方才阴阳相隔还能自己劝慰自己,到裴言这里成了未必善终,便有些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