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殿下。”眼见陈知沅絮絮说个不停，迟迟立马打断她，“奴婢知道您寻了许多好东西，可您也不用此时就说个不停，待到明早大亮，咱们再说也行啊。”

“倒是嫌我烦了。”陈知沅委委屈屈，转头想找个人哭哭唧唧，却瞧见裴言正在看她，便回过头，敛了笑意。

迟迟自然不明白陈知沅这转变是为何，陈知沅推了推迟迟“迟迟，我觉得累了，想沐浴了。”

“奴婢明白了，殿下了算是知道累了。”说着迟迟便收过陈知沅那些献宝似的小玩意玩儿，应声退下。

陈知沅低头向前走，身后却传来声音：“殿下。”

陈知沅停住脚步，等着裴言继续说什么。良久之后，裴言的声音没有再响起，却有愈来愈清晰的脚步声，知道走到了陈知沅的身边。

“何事？”陈知沅眼神看向别处，正好扫视着裴言的这座院子，看见沿着院墙种着一排一月春，虽然还没开出花来，但陈知沅先前盯着裴言送的那一盆整日看着，也能分辨出来了。眼及此处，就想起裴言千里奔忙，只为了完成对自己的允诺。

正想得入神，就听见裴言叫她她抬眼看着裴言，想不出应该说些什么。

裴言看她迷茫，想要安抚她，只好带着虚假的笑意说：“殿下初到随州，臣送殿下一份礼物吧。”

“什么礼物？”

裴言不说话，只是从袖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陈知沅手里。陈知沅打开一看，里面有好几支簪子，簪子上的蝴蝶活灵活现。

“是方才街上的簪子。”

“是。”

陈知沅盯着那簪子上的蝴蝶，像是看得紧了，那蝴蝶就会展翅飞走。“你都买下来了，揣了一路藏得挺仔细的，我半点儿也没发现。只是一样，你怎知我就喜欢呢，万一我瞧不上，那你这份礼物可就差了点儿意思了。”

裴言回道：“殿下的心思没这么难猜，那日一双眼睛都要长在这几只簪子上了，岂会不喜欢。”

陈知沅拿起那只蝴蝶，戴在头上，忍了道谢在嘴里，拔脚要走，却被裴言拉住：“好看。”

“我知道，簪子怎会不好看。”

“臣说的是殿下。”

陈知沅顿住，脸上笑开：“尽会说笑。”

“殿下变了许多。”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