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各国那么多荣宠在身的公主,也不见得个个都能如愿以偿。”
“那是别人,公主与这天下间所有的公主都不同。”严內侍所说不是假话,他也不是奉承,他是从心里觉得,陈知沅尊贵至极,也该享有与之匹配的一切。而他从小侍奉的王君,天下仁心第一的君主,一定不会让陈知沅受任何委屈。
陈知沅略感欣慰,说道:“严內侍,谢谢。”
严內侍脑袋就埋得更低:“奴才惶恐。”
“你当得起。”陈知沅扶起他,“本宫要谢谢你,不仅是你今日宽慰本宫,还为你那日舍命相护,你这一身上,本宫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公主言重,王君让奴才跟着殿下,本就是要保护公主周全,奴才这一条命,和公主相比,微不足道。”
陈知沅知道他把君臣尊卑看得极重,也不想劝他,便顺着他的话道:“好了,总之幸好有你,不过下次再遇到此等情况,切不可再冲上前。那日侥幸,你被打晕后那些人没有再下杀手,若是他们要你性命,凭你晕厥不醒,必然丧命。”
严內侍还要说什么,陈知沅打断他:“你不必跟本宫说什么职责所在,若你死了,无人保护本宫,谁来护本宫周全?”
“是。”严內侍道,“奴才这就去查验公主的护卫是否妥当。”
说完他便退了出去,严內侍退下不久,裴言去而复返,一进来便问:“殿下和严內侍说了什么,臣瞧他出去的时候面色纠结,似有心事。”
陈知沅透过帘子一点点缝隙看严內侍已经走远,怅然道:“无非是说一些感激的话罢了。”
裴言道:“严內侍也算是宫中好手,若非保护殿下,必然能从那些暗卫手中全身而退,殿下的确应该道谢。”
“既是好手,比之你的亲卫如何?”陈知沅记得,那些亲卫那日下手干脆利落,很了不得。
裴言抱臂看着陈知沅:“臣的亲卫,虽然寥寥几人,但都如逐影一半,殿下以为如何?”
都如逐影,那就是凤毛麟角,也不必回答。裴言道:“殿下身边只有严內侍近身保护,臣不放心,臣将逐影派来了,就让逐影跟着殿下。”
陈知沅摆手:“逐影跟着我,那你怎么办?”
裴言蹙眉:“莫非殿下觉得,臣已经到了需得逐影保护的地步?”
“我总想着,暗杀是一回事,他们若只是这样简单谋划,未免太不过脑子。我担心,他们还有后招。”陈知沅的不安全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