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照顾过伤员的陈知沅一直在军医营待到了天黑,早已经累到不行,迟迟得了陈知沅的令,不敢乱走看着,好不容易等收到陈知沅的口令,便迫不及待地赶来见陈知沅。陈知沅在半路拦住她,没让她晓得自己去做什么了。
迟迟扶住陈知沅,语气焦急:“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我没事,迟迟,我没事。”陈知沅声音飘忽,她其实很有事,眼见伤痕累累但无可奈何,她痛恨自己一无是处想要尽绵薄之力但于事无补,不能改变这伤重的事实。满帐子的血腥气,她闻起来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迟迟看出陈知沅不对劲,很是心疼:“您脸全白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
陈知沅一面慢慢走,一面道:“逐影在哪儿,我让他有消息就让你来传,你一直没来,阿桓那边,有没有消息。”
“逐影来过一次了,少将军那里很好,局势稳住了,两边都按兵不动,没人再受伤了。”
“逐影可说了是怎么回事。”
迟迟回:“逐影说,那队齐军有备而来,又像是很清楚随州营的排兵布局,对少将军手下那队人十分清楚,饶是少将军用兵小心谨慎,也还是被抓住了破绽,被突袭正着,伤了好些人。所幸少将军临危不乱,变换阵法,让对面无法再攻,现在才稳定下来。”
陈知沅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齐人嚼碎了:“才行暗杀之事,就迫不及待地出兵,这么急迫,是想要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殿下,奴婢虽然不懂这些,可心里疑惑,裴大将军和少将军守卫北境多年,向来都是齐国被我们压一头,怎么这次齐国竟像是占了上风似的,次次料得先机。”
陈知沅垂眸:“齐人谋略,我们不必去想,眼下只好等大将军化解危机。迟迟,让羽林卫和长公主府府兵加强戒备,现在随州营各自忙碌,我们不能出岔子。”
迟迟领命:“是,奴婢这就去。”
陈知沅独自慢慢地往前走,看着天上的星月明亮,双手叠在胸口,虔诚地自语:“阿桓,请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一定要,毫发未伤地回来。”
无奈
这场突变耗了一整个日夜,直到次日天明,才收到前头新的消息,突袭的齐人死伤惨重,剩下的残余慌乱地逃了回去。穷寇不追,裴言稍作整顿,已经准备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