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已经想的很周全了,也想到裴言知道这事必然会有所动作,只是她太低估自己在裴言心中的分量,轻看了裴言的深情,所以万万想不到的是,裴言竟然做出这样逆反的事来。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让扶着陈知沅的肩,极力支撑柱陈知沅:“他知道的,阿沅,他比谁都清醒,所以他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二哥……”陈知沅怔住,原来这些心事情意,连陆让都看出来了。
陆让继续道:“这些话由我来说本不合适,可是阿沅,如今这局面,除我以外,不会有人来对你说这些话了。”
“你说。”
“你与裴子桓自幼一起长大,疯耍玩闹十余载,有时甚至是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亲近。裴子桓常年镇守北境,与都城众人都少来往,那些仰慕裴少将军英武气概之人,想要同他结识但都被他推拒。沅儿,你应当知道,裴子桓性冷,你是他唯一的朋友。可这些年这样亲密地过了,在他心里,你还只是个朋友吗?”陆让叹了口气,“不要告诉我,你看不出,裴子桓的心思。”
“他的心思……”陈知沅捂住脸哭出来,脑子里全是裴言真切说过的喜欢,“我怎么会不明白,我怎可能不明白……”
看她哭出来,陆让心疼,语气也软起来:“既然明白,就更知道避无可避,沅儿,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与二哥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要说你不清楚,二哥晓得,你心如明镜。”
陈知沅泪眼婆娑地抬起头,看向陆让:“二哥,你今日究竟为何要来与我说这些话。”
“因为二哥那日殿上没有同你站在一起,十分后悔,现在一切有了转机,二哥想让你得到所愿。”
“得到所愿……那我心中所愿是什么,二哥知道吗?”
“二哥不敢说知道,可二哥晓得,其实你比谁都明白,你心中想的,与裴子桓想的别无二致。可是沅儿,你不敢承认。”
与裴言想的一样,可裴言想的是什么呢,裴言喜欢自己,和他一样,不就意味着,自己也喜欢他吗。可陈知沅一直坚信,自己对裴言只是朋友的情意,所以直言不讳属意苏照,所以不顾一切喜欢苏照。
陆让却像是看穿陈知沅在想什么,说道:“沅儿,用喜欢苏令安的假话来蒙蔽自己,未免太愚蠢。”
可陈知沅并不这么认为:“苏令安……我喜欢他,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