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是明白人,还能不让我走么。”
裴言“嗯”了一声:“想去哪里?”
陈知沅默了默,捏了捏自己的袖子,那光滑的触感让她想到什么:“先换了这身衣裳吧,我方才在台上坐了坐,有不少人都看得见我,也认得出这衣裳,想自己玩儿着,还不得做些伪装。”
于是又等了半盏茶,陈知沅换了身月白常服出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递给裴言:“给。”
裴言接过,认出是一张面具:“面具,真是个好东西,果真是你想得出的主意。”
陈知沅将面具扣在自己脸上:“你是坦荡惯了的,从前和我溜出去玩儿被发现,也是躲都不躲地等着被抓,我呢比你聪慧那么一分,挡着脸,谁也不认识,多好呀。”
说着便先一步跑进人群中,裴言戴上面具,跟在她身后,再次便是迟迟和逐影。陈知沅顺着人潮向方才的高台去,裴言跟在她身边,陈知沅遥遥一指道:“你瞧,台子上还在歌舞,琴弹得好,舞也跳得好。”
裴言凑近陈知沅,轻声道:“听迟迟说你送了一盒子良玉出去给方才跳舞的姑娘。”
“你虽然没有坐在那头,但想必也是看了舞的吧,跳的真好,临阳的舞姬也不见得能比得上,那一盒子良玉啊,很配得上。”
“你还送了一箱子玉珠出去。”
“与民同乐嘛,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些小玩意儿勉强可以送送,便图个高兴了。”“你这么看着我,是觉得我太败家了?”
裴言觉得好笑:“不至于,这些东西换做是在临阳,碰上什么节气,某些朝臣送你的一半都不到,只是觉得你做的很好。”
自己当初开府时受的东西,确实好得很:“是啊,那些想得我青睐的臣子送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贵重,可你也为人臣,怎么没想着送我屋子都装不下的值钱玩意儿。”
“不过是身外物,你若喜欢,我所有的都是你的。”裴言看向陈知沅,隔着面具,陈知沅好像都能看见裴言脸上的笑。
“好啦好啦,我要那么多东西做什么。阿桓,以后我们每年都来吧,每年我都带几箱子珠玉送给百姓,多好呀。”
裴言牵过陈知沅:“今日不想明日事,走吧,咱们去过节了。”
他们朝着高台相反的方向而去,穿梭在街道上,陈知沅看着两旁一个接一个的灯笼,各种各样的花色,琳琅满目在人眼,看都看不过来。“街市可真好看呀,我方才在上头,只觉得灯火璀璨,走进来了才晓得,这么美啊。繁华热闹,人情味浓,你闻,还有梅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