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话。
如今陈知沅成了裴家人,这手裴家剑便像是命定般,印在她的手中。所以哪怕陈知沅力道不够,应变不足,但剑招已经刻在心里,她像一本活剑谱,咋此时完全能派上用场。
陈知沅自知若是教授裴家剑,十个自己比不过一个裴言,更比不过裴大将军,但现在裴言不在,裴大将军也不在,她觉得自己勉强能胜任,又义不容辞,于是拎着剑,很是认真地教授裴双清。陈知沅庆幸,当年裴言逼着自己学剑还真挺有用的。
裴双清七岁,比陈知沅当年学剑的时候还大一岁,继承着裴誉的才智,比同龄的孩子成熟许多,所以他虽然还没了解过裴家剑法,但已经能看出剑招的好坏。看出剑招好坏的裴双清没有嫌弃,反倒比陈知沅更加认真地学,煞有其事。
在陈知沅的裴家剑教到第七天的时候,裴双清已经颇有领悟,陈知沅正想着要不休息半日让双清歇歇,下边的人便急匆匆来报,北境送了信回来。北境的来信不必多说,信封上的苍劲的“阿卿亲启”,一眼就能看出是裴言的笔迹。
这是家书,裴言答应陈知沅会写的家书。
陈知沅接到信,高兴地就差扔了剑,要不是想到与卿剑是裴言费尽心思为自己请人铸造的,她也不会有这片刻的稳重。陈知沅三两步跑回房里拆信,她心里“砰砰”的,也不晓得裴言会写些什么来。
近日可好?
在家里好玩儿吗?
不日我便回来可要为你备份礼物?
陈知沅想了想,似乎都不是裴言会说的话。她拆开信,捏了捏,手感还真是单薄,不知道上面能有几个字。她缓缓展开信纸,每一个字都落进她的眼中,那是不能更简单的一句话。
“阿卿,安否?北境局势稍稳,不日便可相见。”
陈知沅将那张信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不日相见几个字里仿佛能透出裴言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脸。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没有什么话,比这一句更能抚平陈知沅无聊等待的心。
迟迟进来的时候,陈知沅正把信纸扣在脸上傻乐,迟迟上前,从陈知沅脸上揭开信纸,凑上去问:“殿下,少将军从前也跟您写信的,您可是第一次笑这么开心。”
陈知沅拍了拍她的手,拿过信纸,叠好装进信封,揣在怀里:“你懂什么,这是家书,阿桓给我写的第一份家书。可惜短短的,不过没关系,等他回来了,我们时时见着,也不需要家书了。”
“奴婢还以为殿下会不高兴呢。”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