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越安!你tmd自己当娘儿们还要让老子陪你一起心软?他是来杀老罗的!”好半晌才爬起身的元鼓吐出一口血水,揉着内脏疼得几乎搅在一起的肚子,火气腾地冲起来!
廖越安却听不到般,大力抵着卫一白,“你不知道上个月良子还以长辈的身份参加了这孩子的婚礼?你不知道这孩子之前一直管良子叫叔?你不知道平淑请良子参加婚礼是什么意思?”
廖越安双眼瞪得目眦欲裂,紧紧攥着卫一白衣领的双手紧得几乎要把他掐死,“……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才愿意原谅良子!……你难道不知道平淑是谁?她是谢雨的姐妹是谢雨的恩人!如果没有她、谢雨刚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就没了!如果没有她更不会有御御!……卫一白!你是我生死几十年的兄弟!二十年前你帮着这个混蛋骗走谢雨的儿子!二十年后你又帮这个混蛋害死平淑的儿子!你就是这么辅佐这个混蛋的?!”
“你tm放开老白……哎呦!我……擦!……”元鼓气得眼珠子都瞪得鼓鼓的,袖子一捋就冲上前,想要狠狠教训这个娘儿们一样心软的家伙,却没想到被低气压骤然爆发的罗抿良突然一个大力甩开!
“给老子、闭嘴!”
早已听不下去的罗抿良双眼都猩红了,伸手一把甩开挡到他的路的元鼓,大踏步上前对着廖越安就是一脚!
廖越安猝不及防,被踹得连连后退几大步,铁钳一样的手却依然没松开被他提着领子的卫一白。
可怜脑子精明身手却实在不足挂齿的卫一白被廖越安牵累,被拖了好几大步才狼狈地摔在地上,脸上的眼镜都在撕扯间掉在地上,不知被廖越安还是被他自己踩了个粉碎!
同样倒霉的元鼓先是挨了廖越安一脚,又被罗抿良摔了个大马趴,可还没能再次爬起来,就被身手快得像鬼一样的李安维突然上前制住,丢在电椅上手脚一拷,任由他又惊又气地大骂就是不予理睬。
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的卫一白白净的脸颊都蹭破了点皮儿,渗出点点细小的血珠儿。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衣领更是被扯掉了扣子,凌乱地半敞着。面对廖越安的指责卫一白只字不吭,没了眼镜的遮挡更显幽深望不穿的一双眼睛愧疚却坚定地看着眼前像年轻时那般疯狂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越来越冷血,他也知道廖越安对自己越来越失望,可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遍布全国的大帮派,他不硬下心肠,如何助罗抿良坐稳这地下皇帝的宝座?
卫一白不敢看身后栏内站得笔挺、却已经悄无声息的年轻身影,这个孩子的确不该杀。可是一个胆敢在三合会总部指着会长鼻子谩骂、甚至扬言是来杀他的人,绝不能留!
他在看,李安维同样在看,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两个跺跺脚整个黑道都要颤三颤的大佬像两个地痞流氓,你一拳我一脚,叫骂着打成一团,谁不让谁!
“姓罗的!老子忍你多少年了!你tmd知不知道,老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谢雨让给你!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她是我先认识的!你tmd一个后来者算哪根葱?!”
“她是我老婆!你tm才算哪根葱?!”罗抿良不甘示弱,使劲儿扯着廖越安的皮肉!
廖越安双手狠狠揪着罗抿良的头发,满脸狰狞,“你tmd还有脸说谢雨是你老婆?!你娶她了吗?你tm娶她了吗?!……当初我让你退会,你tmd说什么都不退!我让你别冲动别耽误了她,你个满嘴喷粪的畜生说什么你早晚会娶她!谢雨等到死都没等到你!你tmd还有脸叫她老婆?!……”
“闭嘴!我让你闭嘴!”从没被人如此残忍提起如此直白痛骂的罗抿良双眼几乎都猩红了,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颤抖地挥着拳头,试图让那张毫不留情揭开他今生最悔恨伤疤过往的嘴牢牢闭上,试图让自己最对不住的好兄弟收回这些话!
可廖越安却不会因为他的惧怕因为他的不敢面对而再次一味忍让,“……我让你把谢雨和御御让给我,你tmd情愿让那老王八羔子去怀疑去调查也不愿意让我娶了她!罗抿良!你个王八蛋!……如果谢雨是我的,她和御御到现在全都好好活着!”
廖越安的拳头不长眼地一个劲儿往罗抿良脸上、胸前、背上招呼,脚下更是连踢带踹,“你tmd害死了谢雨!害死了自己儿子!你tmd算什么男人?!”
卫一白、李安维都知道,这一架,廖越安已经憋了太久,久得让他们都怀疑这个从来都为罗抿良而活的男人是不是已经忘了这些,却没想到他全都记着,心里依然怨恨着——怨恨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他倾尽心血辅佐一辈子的可怜男人!
第一百三十章、始料未及
元鼓也被他二人语速飞快、声音粗噶刺耳的叫骂声惊得张大了嘴,呆坐在任他如何挣都纹丝不动的电椅上傻了眼。
元鼓是他们这一群心腹中最晚跟着罗抿良的,也是最不清楚当初事情的一个。元鼓根本没想到,罗抿良和他最为器重的廖越安二人之间还有这么些纠葛的过往。
他只知道他们两个包括罗抿良最为倚重的卫一白三个人是从小穿一条裤子一起长大的兄弟,只知道无论廖越安怎么违背罗抿良的意愿都不会受到惩罚哪怕是一句呵斥,只知道罗抿良情愿被气得跳脚到最后还是会向廖越安妥协,只知道罗抿良外出时哪怕不带任何人甚至不带卫一白和李安维也一定会有廖越安跟随,却不知……